‘方逸,恒一师弟秉性纯良,继承广胜师尊法统,确能将此事抹去。’
方逸眸中幽深,口唇蠕动。‘多谢师尊关爱,这萧烈之事与我无关。
身正不怕影子斜,天缺子要查,就由他去。’
‘竟真不是方逸真是机缘巧合’
天缺子心中疑惑,不再传音,手中法力吞吐,灌入玉册金书中的法力,瞬息间翻了三倍。
祖师堂中的结丹真人,哪有在他这大真人眼皮底下,传音的底蕴。
方才是他改变声色,伪装张恒一,欲要诈方逸一诈,之后更是以张恒一之音,引诱萧长策开口。
‘果然是老东西炸我。’方逸见天缺子眸中闪过诧异之色,心中了然。
“哗啦啦!”
小周天图上星光绚烂,五色灵气流转,借助金书玉册残留的神魂法力,已然探查出萧烈陨落之地。
“萧烈陨落在玄阳山东,两万三千里。”天缺子开口道。“有劳方逸师弟、五师妹与我同去,莫要推脱。”
刹那间,方逸自云台上起身,长袖招展。
“萧烈陨落之事关乎门中颜面,方某自不会推脱。”
五真人一拍储物袋,一艘琥珀色雕琢而成,闪烁着鎏金光辉的精巧飞舟浮现,吞吐气机间,掀起层层灵潮。
“天缺师兄不可久离玄阳山,方逸师弟随我上舟,莫要耽搁,走!”
望着瞬息消失在眼前飞舟,张恒一、萧长策、九寒三人互相对视一眼。
九寒真人试探道。“恒一师弟,萧烈之事.”
“此事与我无关,与方逸亦是无关。”张恒一面露冷笑。
“方逸进阶三阶灵医,这些时日在玄灵长生府熬制灵药,哪有空闲出手
玄阳山虽大,赤眉师兄仍在,轮不到天缺师兄指鹿为马。”
九寒真人见此不再多言。
萧烈孝敬千年冰母所欠下的人情,他早已在还了。
无论是否是方逸出手,玄阳山掌门之位,从不会流出三大主脉,分润给其余假丹真人。
如此,他何必自讨没趣。
音爆之声回荡,浑身流转着琥珀灵光的飞舟,在云层中急速前进。
五真人全力催动飞舟,将三阶飞舟的遁术,催发至极致。
“到了!”
两个时辰后,飞舟遁行两万三千里,五真人面色微白,吞服下一枚三阶玄芝丹,补充法力。
天缺子一步踏出,未作丝毫犹豫,祭起小周天图。
“周天衍道,星辰管炁!”
点点星光垂落,化作银色丝线,不断蔓延编织成灵网,反复梳过。
赤、灰、白、青、褐一道道杂乱的气机被逼出,纠成一团乱麻。
方逸目光灼灼,感悟着天缺子周身,萦绕的玄奥气机,对【梅易数】,隐隐有新的理解。
银色的真火在枯瘦食指上跳动,天缺子曲指轻弹,真火落下化作星辰古鼎,将杂乱如麻的气机包裹。
“蓬!”
真火熬炼之下,先是褐色戊土灵光被焚烧一空,之后白色的锐金之力与赤色火灵之力,紧随其后。
“蓬!”
残余青木之力,亦是被点燃。
望着鼎中残余的湛蓝水光,天缺子诧异的看了一眼方逸。
“三阶的水灵之力,竟然是碧水阁出手”
“碧水阁那些贱婢,竟然如此”五真人目光森冷。“是润雨被杀之事泄露了”
“不对!”小周天图中星光大放,湛蓝水光的表皮,被一层层剥开,余下一道头发丝般的阴厉气机。
天缺子五指一抓,灰色气丝落入手中,森冷的气机不断蔓延。
“疾!”
“卜道秘术:摄气留影!”
灰色气丝化作云雾翻滚,一尊气机惨白的魔神虚影若隐若现。
“朱彦白骨观”
“白骨魔神法”
方逸与五真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愕。
“萧烈与白骨门无冤无仇,怎会惹他动手”方逸指尖灵光跳动,化作袅袅药香落下。
医道秘术:乙木养气
“蓬!”
得了药香补益,模糊不清的魔神虚影,逐渐清晰,化作通体灵骨遍布阴文,气机凶厉的白骨法相。
“真是白骨门”天缺子面露古怪之色。
思及修为不断精进的萧砚,他心思转动,计上心头。
“之后门中掌门之位,天机峰一脉不再插手,但师弟不可为难门中假丹真人。
此外,萧烈师弟已然陨落,你不可对他后辈出手。”
方逸面色淡然,思及被拿捏在手的萧肃,微微颔首。“萧家后辈不在我面前现身,我自不会理他.”
“如此,返回门中商议白骨门之事。”天缺子语气令人脊背深寒。
五真人微微颔首,再次祭起飞舟。
一月后。
玄灵长生府,雪松木沙沙作响,梅几许芳香扑鼻。
方逸把玩着三尺长的碧音清心竹,不断以法力洗练。
萧烈陨落后,‘真凶揭晓’就大局已定,如今待玄阳山广邀宾客,开办掌门继位大典。
“恩
这是要以我为磨刀石,难怪天缺子这般容易松口掌门之位。
这是为了祭炼碧血菩提枝,也不怕把刀崩了”
抬头朝洞府外望去,见在虚鼎子催动这一面罗伞法宝,垂落黑白涟漪遮掩气机。
罗伞下,萧砚五指握拳,眼含仇恨,杀意凛然。
方逸思及顾九伤传音,心中火热。
‘三阶中品尸纹铁,萧家有这等灵物’
他目光垂落,望着跪伏在地,谦卑至极的萧肃,前倨后恭,这就是一颗极其好用的棋子。
“萧肃
除去萧砚,萧家还有两位筑基中期修士,三位筑基初期上人,底蕴仍在。
你来这玄灵长生府有何求”
萧肃姿态卑微,五体投地。“愿为上人牛马!”
方逸嘴角含笑。
自门中透露他执掌玄阳山,这已然不是第一个来投效的修士,萧肃已是十分之迟。
碧色玉瓶落在萧肃面前,方逸的话语响起。
“这瓶中是一枚筑基丹。
你好生修行,筑基之后,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