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玉佩,随手塞进阿青手里:“若不是少主命我送个东西,县主以为我想进贵府?”
还不等沈今宛反应,那人却头也不回地闪身走了。
“这是什么——”
絮影听见了沈今宛的问题,却根本不想回答,恨不得她永远别知道这块牌子是做什么的才好。
“登徒子!”阿青恼了一句,抬手遣散了小厮,自己随着沈今宛进屋子里。
烛光下,玉牌上的“影”字暗暗闪光。
她将牌子在手上翻来覆去,却是没瞧出有什么花样。
于是将玉牌收了放在衣袖里,熄灯入睡。
这一夜格外不平静,第二日沈今宛醒来,便听到了市井大街里传出的各种消息。
季家姑娘在诗会上受了伤,太子妃却亲自上门探望,听说走的时候脸色还不甚好。
而太子举办个诗会闹出这样的丑事,被皇帝罚了三月食奉。
齐王更是被靖王当场指出纵奴行凶,不仅亲自去林府赔了礼,还被皇帝禁足两月。
林尚书为了这个幼子当朝哀嚎着要罢官,皇帝赏了许多金银又连连安慰,才将他安抚住。生生将谁流血谁就是受害者的理论发挥到了极致,就连群臣都快忽略了,是林幼先强迫民女才导致的伤势极重。
沈今宛冷笑一声:“这群老头,到底是年老昏花还是有意为之,竟连孰对孰错都分不清了.....”
虽然这事的结果是沈灵香恶有恶报,可若换做无人营救的弱女子,同样的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这世道的规则,终还是由强者书写。
孱弱无权之人,就连反抗都是错的。
“姑娘,靖王今日往林公子处去了。似是有意拉拢.....”阿青道:“还有齐王太子和昭王,都递去了橄榄枝。”
沈今宛的思绪被阿青的话拉了回来,暗暗沉思后喃喃道:“靖王......”
“呵,阿青,找人去告诉林公子,靖王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沈今宛抬眸,独自一人拨弄棋局。
齐王如今被禁足,虽还有话语权,可春闱之时定然顾不上他。
太子门下幕僚众多,而他又是个偏听偏信之人,想必即使林序去了也得不到重用。
至于昭王.......他既主持春闱,首先要做的就是避嫌。况且他自己都尚未站稳脚跟,又如何发展门下客。
而靖王,虽阴险狡诈,可韬光养晦多年,定是个沉得住气的,此时选择争抢阿佑,求贤若渴,就是做好了要与其余三王相争的准备.....
而也正是因为他阴险,派个可信之人到他身边,以备不时之需,也正是沈家所需要的。
少女手指捏住白子,毫不犹豫地朝看起来没有胜算的右上角打去。
只是这一颗子,却让白子的棋路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