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天资低下,只是想要在无极宗外峰谋一份差事就满足了……”
辛阑哭吼道:“可是你与云筝之间的事为什么要以牺牲我为代价?你们两厢情愿,我就活该作为你们感情的垫脚石受整个修仙界的诋毁谩骂么!”
云闲身上的气焰熄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云闲拽上辛阑的袖口,声音在颤抖话都说不全:“你说谁跟谁两厢情愿?师兄他……师兄他到底什么意思?”
辛阑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个他昔日的师尊和道侣,这个将他推入深渊的人。
“就是你与云筝啊,你们两个都用我来做使对方痛苦的筹码,用我来一步一步试探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你们是天之骄子!难道我就不配做人么!”
云闲和云筝这对师兄弟面上一个比一个光风霁月,可背地里一个比一个会折磨人。
辛阑那层层叠叠的长袍下,已经找不出一块儿好肉。
当魔物闯进来的时候辛阑正与云筝在一处,云筝一眼就发现了问题,也猜出一切都是云闲所为,便将辛阑独自丢下去给云闲收拾烂摊子,任由辛阑怎么恳求就是不肯带着辛阑一起走。
任由辛阑待在大殿上被魔物觊觎,若不是正巧遇到谢应津和司玄在斩杀魔物,他一个杂灵根,这些年的修为都是靠云闲的天灵地宝堆积起来的,恐怕早就成了魔物的口下冤魂。
云闲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他甚至无力反驳辛阑的话。
当时他对师兄的情义整个宗门谁人不知?也是辛阑仗着与云筝相貌上有几分相似,主动找到云闲说愿意为他排忧解难……
【不是!我怎么听不懂了啊!也就是说云闲不是单相思?】
【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的为什么不挑明啊!】
【对啊云闲对云筝的情义不是整个宗门都知晓么!那这么说云筝也应该知道啊!】
【师兄弟逾墙可是丑闻,云筝估计心里还惦记着宗主之位,无极宗其他几峰的峰主手下也有很多好苗子,云筝要是丑闻缠身……】
【可能云筝想着宗主之位板上钉钉之后再与云闲说明白,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到那一天就等到了云闲和辛阑结契,所以云筝对辛阑的也是恨?我就说这是两个少爷玩弄一个平民的感情。】
在场的诸位无不摇头惋惜,这事本不该变成这样的。
云闲一改方才的满不在乎,他清雅的面容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嘴角难以遏制的涌出一处处血沫。
一阵灵力从云闲身上乍现,元婴自爆后云闲倒在大殿上奄奄一息。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搞砸了,他的师兄原来……
原来也是心怡他的。
是他把一切都毁了!
辛阑盯着云闲逐渐冷却的身体,面上划过一丝难以遏制的笑,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无极宗宗主毒蛇一般的眸子似乎要将他直接撕裂。
辛阑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云闲和云筝的死在某种意义上与他有关,一次折了两个亲传弟子,他知道无极宗宗主不会让他活着的。
辛阑当初费尽千辛万苦来到无极宗,满心欢喜的想要踏上修仙路,可是验灵根之时却将他的希望尽数打碎。
他是杂灵根,若非天灵地宝堆积着,不然可能一辈子也无法筑基,终其寿元也只有一百多年罢了。
只有被仙尊们看上,成为他们的弟子,才能筑基,甚至结金丹元婴!
偶然一次听旁人说他的容貌与无极宗首徒有五分相似,他动了心思。
可是他没想到,到了云闲身边得到的是无穷无尽的屈辱。
后来云筝找到他,他以为寻到了第二个靠山,可以让他脱离云闲的靠山,没想到是第二个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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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霁与谢应津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师徒二人一个赛一个的可怜,还是江慎跑过来将大殿上发生的事通通说给他们两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