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老夫认得你，听过你不少事——”

“我不认识你。”

顾思君直直开口，同时找到了那种熟悉感的源头，是他的笑容，和叶爷爷一样。

“呃——”

傅永昌笑了笑，“呵呵呵，老夫傅永昌，道府副院，这样不就认识了。”

顾思君疑惑，“不是天玄宗？”

“呵呵呵，是古正说得吧，如今这修道府，已不配称之为天玄宗了。”

“哦。”顾。

“你就不问问，老夫为何找你来？”

“你会说。”顾。

傅永昌愣了愣，旋即捋了捋长须，再次大笑，“有个性，有个性，呵呵呵……”

他起身走出书桌，指了指侧面座椅，“今日此地无他，亦无长幼之分，你我二人随意聊聊。”

“聊什么？楼下还有人等我。”

傅永昌见她还杵在外头，招招手，“来，这边坐，他们若等不住，自然会回去。”

“另外，你心中不也有问题吗？我可以为你解答。”

顾思君迟疑了下，抱着木盒直直走过去，坐下端茶就喝，如牛饮水。

傅永昌瞥了眼那木盒，一扫而过，端起茶壶为她添水，“你为何而来道府？”

“不应该我问你吗？”

他摇了摇头，“非也，虽是我问，但也是你的疑惑。”说完，看着她双眼和善一笑。

顾思君点头，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是阿爹阿娘叫我来，我就来了。”

“那你可曾有想要做的事？”

顾思君抬头，看着他许久，递了递手中茶盏，对方笑着添茶。

“有，很多，我想陪在阿爹阿娘身边，还有想玩个够……”

傅永昌连连摇头，“这都不算，应该是你努力朝一个目标前进的方向。”

“不懂。”

“额，就比如，你来修道府，然后这一路如何？”

“嗯，不怎样……”顾思君似懂非懂，隐有所悟。

“再比如，幸福村屠村的凶手，你恨吗？”

瞬间，气氛沉闷了许多。

“恨。”

“那你是不是很想报仇？”

“想，但我已杀了他。”

傅永昌：“……”

这是个让人意外的消息，他捋了捋长须，稍作沉吟，且不断观察着她神情变化。

“诸如上类，那都是为了别人，你可曾想过为自己？比如变强？”

“为自己？变强？”

顾思君深吸口气，疑惑反问：“为什么？我很满意现在。”

“你确定很满意？在没来道府前，你不也很满意吗？如今又为何来道府？”

顾思君没有说话，问题又再次回到原点，不过这回似乎抓到什么，记忆如流水。

她开始思索了起来。

见状，傅永昌笑着点头，没有打断，捋着白须品着茶，耐心等待。

“我明白了。”

“呵呵呵，你很聪明。”

傅永昌畅怀大笑，“依我所见，你心无志向，生活太过安于现状。”

“不对。”

顾思君摇头，“这都是血煞的错，没有他，也就没有那些事，那么我现在也还在阿爹阿娘身边。”

傅永昌笑容僵住，再度愣住。

“你问了那么多，现在该我了。”

顾思君端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我阿爹阿娘，他们能当灵修吗？”

回过神，傅永昌眯起双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