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无奈地说道。
祁娘听完后,心中非常好奇。
她在想,你张国丈究竟经历了什么,竟会对“老女人”这般抵触
亏我还给你安排得这么周到,感情你内心有什么阴影,却又不明说白,非得让我来猜,是吧
“老爷,先前有银台司李尚书特别关照,彭氏一门落罪后才会得到优待,概因早做好了准备,要把人送到您这院子里来。”
祁娘讲述道,“本来人已经顺利送来了,却因为一些事,她们各自又都发还回去,结果既不用受刑,甚至不用做重活,人就这么囫囵着到今日,只等过几日发配离京……老爷,您不觉得,太过便宜她们了吗”
“我……”
张峦一时语塞。
就这还叫便宜
我都觉得自己坏事做尽,竟还会被人觉得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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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官场这么不讲人情的么
还是说我的理解有误
“老爷,妾身曾在教坊司多年,见识过太多的悲欢离合,聚聚散散,但其中一条,妾身明白得紧。”
祁娘一脸认真地道,“那就是,人一定要对自己的能力有个清醒的认知,或者说,一个人有多大的脑袋,就戴多大的帽子。”
“还用得着你来说”
张峦摸了摸头,笑着道,“我脑袋就这么大。”
“妾身是指那彭夫人。”祁娘道。
“她!”
张峦皱眉。
祁娘继续道:“彭氏一门现已没落,正是靠您的庇护,才换来如今彭家满门罪行减免,未来也能得个安生。
“但那刘氏非但未有感恩之心,还开罪老爷您,令老爷名声受损,这口气,难道您能忍得下去”
张峦摇摇头,问道:“忍得下怎样,忍不下又如何”
祁娘道:“老爷就不能让她囫囵着走。”
“什么”
张峦闻言大惊失色,瞠目道,“不囫囵着走,你是说……让我把她给大卸八块祁娘,莫要言笑,我就是个俗人,今日之事,我觉得就已经很解气了,无须再靠别的途径发泄。”
祁娘脸色变得极为严肃,有意加重了声音:“您得给她个下马威才行!”
张峦道:“我都说过了,我不想见到她,还在乎什么下马威不下马威的当日初次相见,我已经有意为难过她了,她中途翻脸其实也没什么不妥。”
张峦心里在想,不知道我脸皮厚吗
什么有没有面子,我才不会在意呢!
只要让我有酒有女人,我可以一边被人嘲笑,一边跟着人一起笑。
不好意思,那些什么为了颜面冲冠一怒之类的离谱举动,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毕竟我有自知之明,我现在的成就全靠儿子取得,既然我没那么大的脑袋,这帽子却很大,我就得做好被人瞧不起的准备。
“老爷,事情妾身都给您办妥了,您要是不听,就把妾身赶走吧。”
祁娘把心一横。
不想听我的,那就彻底别用我。
“我……”
张峦眉头皱得更紧了。
心里在想,这到底是我气不过,未曾解气,还是你祁娘心里有怨气想让那刘氏知道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的道理
“妾身让人准备好了洗脚水,之后就让她端来,大冷天的,非冻冻她不可……”
祁娘继续道,“藤条已经准备好,老爷得罚她。自家的丫鬟有过错,还得杖责呢,现在只是用藤条,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这……”
张峦一听,感情我在这儿私设公堂呢
祁娘继续道:“老爷您不想见她,无非是觉得,她不是您心中所想的贴心人,那您就莫将她当女人,只当她是个有过错的婢女,您要惩罚的是有罪之人,而不是在鞭打一个女人,更无须留她过夜。
“老爷,您觉得这样也不可接受吗”
张峦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当众羞辱她,以此来解心头之恨,是吧”
祁娘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惩罚的手段上,可不能太便宜她了……既要让她颜面无存,还要让她受尽屈辱,如此妾身才好管束
“那……”
张峦咽了口唾沫,道,“一切就交给你吧,你来安排,设置一下流程。我按照你说的来便是。”
“谢谢老爷。”
祁娘随即跪下来,恭敬地给张峦磕头。
“祁娘,你这是作甚”张峦想起身搀扶,突然想起自己的是个“伤病号”,不好随便就站起来。
祁娘道:“老爷心中不愿,却还为妾身着想,愿意听从妾身的安排,妾身感念不已……确信未跟错人,也请老爷宽恕妾身的任性。这里就当是妾身向您赔罪了。”
“自家人,别说两家话。”
张峦道,“你也别瞎想,我怎会不信你呢起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