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碰到那散落一地的肉块,它也丝毫不放过,尽数吞入腹中。
时间缓缓流逝,四周的雾气也开始消散。
周清稍微恢复了一些,连忙环顾四周。
看着遍地的肉块以及在一旁大快朵颐的老母鸡,周清笑了。
看来,那家伙确实被自己干掉了。
随后,他踉踉跄跄走上前,确保老母鸡安然无恙后,一颗悬挂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咕噜——
周清刚要起身,就看到老母鸡屁股一撅,一颗红色的灵蛋落了下来。
周清一愣,顿时大喜,连忙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
不同于以往的灵蛋,如今这枚蛋里充斥着难以形容的血气,且极为精纯。
“我的猜想成真了!”反应过来的周清一阵狂喜。
要知道,血太岁这种污秽之物,对寻常人而言根本毫无用处,甚至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毕竟它是在数十万人的血气刺激以及无数负面情绪的积累中所产生的变异之物,根本不可能被吸收。
而老母鸡当时被鉴定出具有强大的消化功能,可吞噬任何东西进行提纯,进而以下蛋的方式排出体外。
“鸡,你实在太美了!”周清越看老母鸡越顺眼,尤其是这枚血蛋,他完全可以吸收并炼化。
看着遍地的血太岁肉块,他连忙乐呵呵地收集起来。
“那是——”
随着将最后一块血太岁装进储物袋,周清这才注意到,在这片空间的一角,躺着一具白骨。
这具白骨半边身子都没了,但所散发的威压至今犹存。
而在他手里,则紧紧捏着一张红色令牌。
周清好奇地走过去,并保持一定距离观察。
确定早已死得不能再死,这才慢慢放下戒备。
而在白骨旁边,还以血写着【我不甘啊】四个大字。
“这绝对是一位大能,血液痕迹至今清晰可见!”周清心中作出判断。
又转了一圈,没有储物袋,也没其他线索,只有那枚令牌。
为了保险起见,周清当即进行【每日一鉴】,确保上面没有什么陷阱。
【神墟天宫的钥匙:这是开启神墟天宫的九把钥匙之一,其价值不可估量,而神墟天宫作为一处顶级秘境,里面机缘无数。】
看到反馈过来的信息,周清眼睛一眯。
他不知道这神墟天宫在哪里,但如今看着白骨的样子,隐隐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处空间是血太岁将他拉扯下来的,而白骨的主人临死前满是不甘心,且身受重伤。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此人之所以陨落在这里,就是因为这枚令牌。
而当年这座城池被屠灭,或许就是因为追杀之人恼羞成怒之下所为。
想到此处,周清不由心生寒意。
对方究竟是何等心狠手辣之辈,竟直接将一座城的数十万人当做发泄的对象
随后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令牌。
随着令牌离手,这具白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了齑粉。
看着这一幕,周清轻叹一声。
就为了这东西,值得吗
随后,他低头看向手中的令牌。
这枚令牌通体赤红,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历经了无尽的岁月沧桑。
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触手温润,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之感。
而在背面,则写着【神墟】两个古老的字体。
“这东西还是不让师父他们知道的好一些,万一那人还活着,这对整个太清门来说,都将是灾祸!”
周清收好令牌后,便抱着老母鸡飞出这片空间。
而外面的红雾已经淡了很多,更有闫小虎他们焦急地呼喊声。
周清连忙从废墟里艰难爬出来,虚弱地向着三师兄喊道:“我在这里——”
……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是吧”
坍塌的城墙上,众人看着远处大展神威的牛广墨……不,应该是脸上肿胀消除,正在镇压另一个血太岁的师父莫行简,闫小虎欲哭无泪地问道。
周清微微点头,那血太岁在师父手里就跟小鸡仔似的,已经处于溃逃状态。
而在莫行简身后,还悬浮着整整五具耷拉着脑袋的尸体。
看来此番这苍炎道宫的人是跟了他们一路,但为了保险起见,一直没敢动手。
最后确定没什么危险后才冒了出来,没想到直接给师父送了菜。
周清则看向闫小虎,一脸的歉意:“三师兄,我也是后面才发现的,当时为了给你传音,师父他老人家可好好折磨了我一番,之后他一直在身边,我也没机会……”
“算了算了,还是我太粗心,决定了,接下来不回宗门了,就在外面浪着!”闫小虎可怜巴巴地说道。
但又很快想到了什么,连忙拿出身份令牌,给二师姐发消息过去。
周清也如法炮制,可等了许久,压根没人回复。
“难道二师姐已经离开了”周清道。
闫小虎摇摇头,随后看向还在昏迷的执事冯程,或许等他醒来可以问一问。
“不是,你要干嘛”突然,身后猛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闫小虎的胳膊。
闫小虎一回头,当看到名叫柳儒的真传弟子脸色苍白,上下牙齿打颤后,直接被吓一跳。
“老大,我,我还踢了峰主屁股一脚,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柳儒眼泪都快下来了。
至于其他人,更是顾不得身上的伤,全都绞尽脑汁地想着这一路过来自己有没有得罪过峰主的地方。
闫小虎叹了一口气,面若死灰道:“踢一脚算什么,我对着他脖子不知打了多少下,一路更是老莫老莫叫个不停,还不知道说了他多少坏话呢,现在想想都头皮发麻。”
周清看着他们抱头痛哭的样子,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说。
鹿瑶瑶则趴在矮墙上,晃着双腿,好奇地看着莫行简将那血太岁一点点镇压住。
“哎哟,此地竟然有血太岁这样的好东西,归老夫了!”
就在这时,远处天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急速而来,确切地说,他似乎在被追杀。
一眼就看到了刚被镇压住的血太岁,脸上带着意外和兴奋,一伸手,直接将它摄取出来。
“放肆!”
见到这一幕,莫行简大怒。
而远处观战的周清却是瞳孔一缩,因为那老头虽然样貌变了,但头上却照旧悬浮着一行金色的小字——【有老夫当年风范的小娃娃】。
“二大爷!”
周清心里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地碰到二大爷。
眼见自己的战利品被抢走,莫行简顿时怒不可遏。
虽然他要这污秽东西也无用,可现在,自己的徒弟等人都在远处看着呢。
作为师父,身为一峰之主,眼瞅着到手的东西就这么被人夺走,他的威严何存他的颜面何在
莫行简刚要动手,准备找回场子,身后却猛然传来两道呼啸声。
所来之人气息强横,已远远超过他自己。
莫行简顿时低下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能在两个如此恐怖的人追杀下逃脱,那老头估计很厉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
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天际,周清满心遗憾。
他还想着到时候看能把这团血太岁弄到手吗,没想到却被二大爷给半路截胡了。
此刻,看着莫行简尴尬的站在那里,闫小虎小眼睛一转,顿时飞奔而出,对着天际消失的背影就骂了起来。
“你娘哩,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在我师父面前虎口夺食。”
“好在我敬爱的师父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你被人追杀的份上,就不乘人之危了,否则,你今日难逃一死。”
“不过看你这喜欢占小便宜的性子,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当真是白活这么一大把年纪!”
…………
眼看着闫小虎骂的唾沫星子乱飞,几名真传弟子也是立马明白了过来,二话不说,赶紧而出,跟闫小虎站在一边,对着远处骂道。
而身后不远处的莫行简,则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很快,闫小虎而来,一脸的关切:“师父您就别跟这种老家伙一般见识了,这种人,活该被追杀。”
“是啊是啊,峰主,咱们大人不记人过,就当打发叫子了。”
“您消消气,气大伤身,我给您揉揉肩。”
“赶紧让开,这是我最尊敬的师父,就算揉肩也轮不上你们。”
“师父,您这一路当真是瞒的弟子好苦啊,为了弟子的安危,竟如此忍辱负重,这次如果不是您,我们绝对被苍炎道宫这群杂碎阴死了。”
…………
看着一脸殷切且嬉皮笑脸为自己揉肩捶腿的闫小虎,莫行简轻咳一声,随后一脸欣慰地拍了拍闫小虎。
闫小虎身子顿时一颤,强忍疼痛,但脸上依旧挤出感动的笑容。
莫行简道:“为师不辛苦,谁让你们是我的徒弟呢,徒行千里师担忧,为师实在放心不下你们,而且你们说得也不错,那血太岁就当打发叫子了,对了,另一个血太岁呢”
闫小虎忙道:“据老四所说,好像是跟那阴灵同归于尽了。”
“为保险起见,我再去看看!”莫行简这才松开闫小虎的肩膀,随后瞬间消失不见。
看着这一幕,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
闫小虎则松了一口气,道:“放心吧,应该死不了了。”
众人顿时一阵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