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哭笑不得,但又没法把真话说出来,她刚想再替他们解释两句,脑袋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一件有点儿奇怪的事儿。
如果贺家这次站对了人,那贺伟城再升一步就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以贺伟城现在的位子,再升一步基本就肯定会上电视了,为什么二十年后,自己好像完全没有听过贺伟城的名字出现?
如果是自己前世不知道贺伟城,尚且可以归结为自己不了解政治,可是宏远她前世可是实实在在听说过的,早年房地产赚下了大钱,名下的宏达广场是各个城市的商业中心,但宏远出名的人也只有高长恒,完全没有提起过贺敬之。
其实这件事想想也正常,这种大型公司往往只有一个人在外面代表公司门面,贺敬之不是高调的人,但杨晓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另一种可能。
会不会,贺家在这次风波之中站错了队,或者出了什么事儿,导致贺家和敬之在没有以后?
想到这种可能她忽然就心慌了起来。
“姐......姐?”杨曦看见杨晓忽然愣住,站在了过道上,忍不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别站在这儿耽误人家做生意吧。”
“没事,我有点累了,你带着孩子们逛吧。”
贺鸣峥和孙悦穿着新买的红裙子,一手拿着一个糖葫芦一手拿着一包糖栗子,孙悦更是吃的嘴巴附近都是金灿灿的糖粉。
宏大广场那边也新开了理发店,好歹找了家还开着的,两个大人把头发烫了,做发型的时间长,孙悦无聊,也闹着要做,无奈之下,叫另一个理发师拿夹板把两个孩子的头发也卷了卷,就也算做头发了,就这么闹到晚上才回家。
孙建文这几年变化颇大,大约是从京海的私立到了定县的公立,工资降了不说,教学压力也大,特别是孙悦出生之后,家里的开支骤然增加,种种压力之下,人自然也要老得快一些,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书,见四人回来了,温和地点点头:“弟妹,曦曦,悦悦。”
怎么看都是个好老师,好丈夫,好父亲。
只有目光在扫过穿着红裙,卷着头发的贺鸣峥时,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与贪婪。
贺鸣峥好像根本没注意到,目光依然集中在手中的糖葫芦上面,事实上,不只是杨晓想到了贺家的问题,她也想到了。
如果说杨晓前世不关心政治的话,贺鸣峥自己好歹是学文科的,时政几乎是必学的东西。
她从未在新闻之中看到过贺家人的名字,那只能说明两点——要么是贺家出了问题,到最后没有升上去,要么就是出了什么意外。
其实这件事是很蹊跷的,在后世的互联网时代,别说高中同学,就算是小学同学都能找到,杨晓上辈子连自己小学同学的聚会都参与过,但是完全没有再见过贺敬之。
当然,也可能是贺敬之不屑于和自己的高中同学见面,但他的生意做得那么大,也总该有人提起他的吧,为什么好像也完全没有人提起过他。
杨晓和贺鸣峥虽然没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同时导向了一个最坏的答案。
前世,贺敬之没有活到互联网时代。
“喂,敬之?”杨晓接起电话来,“怎么了?”
“晓晓,我要其江明一趟,大概马上就登机了,提前给你打个电话。”贺敬之说道,“省的你联系不上我担心。”
贺鸣峥的头脑里瞬间炸开,历史书上的记忆回到现实之中。
2004年的年初,从京海飞往江明的DUX3438号客机坠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