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然朗声道:“阮太傅慎言!盛京皇宫一夜坍塌,贪官污吏的房屋一夜被盗,这都是天意。你敢说你从没搜刮过民脂民膏,从没强占过农民田地?”
阮太傅刚要张嘴说我敢,洛景然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光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你的子孙们做的恶事也算!”
这个,阮太傅就不敢说了。
他只能转移话题:“总之,你给百姓们的这些东西肯定来路不正!”
温良恭哼道:“心术不正的人,看什么都来路不正!”
阮太傅一甩袖子:“我跟你们两个说不清楚。”
洛景然和温良恭也对他一甩袖子:“我们也不屑跟你说话!”
阮太傅怒道:“洛景然,你敢不敬钦差?”
洛景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指着城门楼子上飘荡的“裴”字旗说:“我都造反了,还管你是钦差不钦差?进了我的地盘,你们就只有一个名字——阶下囚!”
阮太傅又惊又怒:“你……你们……你们敢囚禁朝廷命官?反了,这可真是反了!”
温良恭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打量阮太傅:“你这个智商是怎么做到太傅的?你进门之前不就已经知道我们反了吗?”
“放肆!本官是当朝一品太傅!”
温良恭嗤笑道:“我连你的朝廷都反了,我还在乎你是个什么狗屁太傅!来人,给我绑了他!”
其他人全都成了缩头乌龟,不敢怒也不敢言。
毕竟这城门是他们争着抢着要进来的,但是进来容易,要怎么出去,他们却没想过。
此刻才有人后知后觉地后怕起来:万一洛景然真把他们杀了,那也是白杀!
有聪明一点的,见慕容赢还被好好善待着,就赶忙凑到丁一公公身边,假装自己也是三皇子的随从。
有那傻透腔的,现在就想硬闯出城门,很快就被守城兵架回来,跟其他人丢在一起。
洛景然走到慕容赢面前,轻声问:“三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
慕容赢苦苦一笑:“我现在这种身份,还能说上话吗?”
洛景然恭敬地对慕容赢行了一礼:“三殿下是天命所归,先帝的遗诏也是写明,要您继承大统。三殿下自然可以说话。”
慕容赢却释然一笑:“事到如今,还说什么遗诏不遗诏。天命所归才是正理。”
他的目光扫过阮太傅等人,这些人一路上可没少磋磨他。
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他过得不好,慕容复才会高兴。
慕容赢半垂眼眸,声音冷了几分:“他们都是慕容复的人,洛大人看着办吧。”
一句话划清了他跟所有人的界限,洛景然一挥手,守城兵便押着这些人送进大牢。
洛景然带着慕容赢回到刺史府,才进花厅的门,慕容赢便对洛景然拱手抱拳,丁一公公咕咚一声,代主子跪下来。
“洛丞相,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柔太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