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做错了，所以师尊才没有成仙，所以才会有伥蚁从天门中下来。

可是明明，他一直都很听师尊的话，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师尊说的做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宋枢不明白，他不能够理解，于是他看着面前的云宣，又问道：“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云宣的眉头狠狠皱起，他看着宋枢，脸上的神色带了几分悲凉。

他握着宋枢衣领的手越来越紧，骨节都有些泛白。

宋枢看着云宣的脸，觉得他的神情很是奇怪，看着有些悲凉，也有些愤怒。

宋枢不明白他在悲哀什么，也不明白他在愤怒什么，只能继续问：“你怎么了？”

云宣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又咽了回去，过了许久，才又开口，声音沙哑的像是含了一口沙子。

“修复天梯……助李寒漪成仙？”

“活着的……唯一目的？”

云宣倏地嗤笑了几声，紧接着用力握住宋枢的衣领，厉声质问道。

“宋枢，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活在这个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云宣怒吼着，眼眸中满是悲凉。

他看着宋枢，一字一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活着？”

宋枢愈发困惑，他想反驳云宣，想说他知道。

可是话到嘴边，看着云宣那张满是鲜血的脸，看着他脸上那副悲凉愤怒的神情，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云宣“呵呵”笑了两声，松开了宋枢的衣领，用近乎平静的语气道：

“阿词死了。”

宋枢猛地怔了一下。

云宣通红的眼睛看着宋枢，重复道：“阿词死了，死在了要来找你的路上！”

“被伥蚁围攻，死无全尸。”

“宋枢，我的妹妹死了！”

“死在了你亲手放出来的伥蚁手里！”

“她死了！”

“我亲眼看到她死的！”

宋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宋枢！”云宣眉头紧紧皱起，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你知不知道，阿词她喜欢你！”

宋枢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云宣。

云宣伸手抹了把脸，神色间的悲凉愈发浓重。

“宋枢，你究竟为什么要活着……”

“要是没有你……”

云宣自言自语着，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可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用什么样的神情，去面对宋枢。

当他知道，这么多年，宋枢一直都在被李寒漪利用时，为了她的一己私欲，让宋枢失去了自我。

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更多的是疼惜，是怜悯。

可是想起这么多人，接二连三的死在了自己面前时的场景，他又忍不住愤怒，忍不住想要质问宋枢，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妹妹，熟悉的挚友，同门的师弟

这些人的死，都是因为宋枢修补了天梯，打开了天门。

可是他心里又无比的清楚，宋枢只是被利用了，他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他也不知道修补天梯会放出伥蚁，他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死去。

他只是一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