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摆着送人头吗?
“道士现在在哪?”
赵言最关心这个,他就担心王侍郎。一意孤行,虚晃一枪,要是这事真的捅到皇上面前王侍郎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人都在朝堂混这么多年居然连这个都混不明白,赵言很想知道王侍郎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转的。
“孙尚书派人送出京城了,这事不敢再让王侍郎沾手,不然整个礼部都得被他一个人连累。”杨逸之有这种上司只觉得无比心累,人怎么可以糊涂到这个地步,杨逸之长叹一口气,“今日我看孙尚书那快要吃人的目光都渗的慌,估计未来一段日子礼部都不太安生。”
“难道他是因为前几日被皇上责备才打算剑走偏锋取悦龙心?”赵言觉得这个猜测听起来离谱又合理,否则他想不通王侍郎的行为。
“管他想什么,不要连累了我才好,其他事情他自作自受,我绝不多嘴。”
两人对着王侍郎又是一阵讨论,杨逸之差点忘记正事,“赵兄,今日是我耽误时间,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菜已经点上还未上桌,他想到自己把人约出来自己却迟到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都怪那位不干人事的王侍郎。
这一顿饭吃的很愉快,杨逸之把那些令人烦心的事全部抛之脑后,想到自己又要当爹,他心里总存着期待与兴奋。
“你当初不是还特别厌恶娃娃亲的吗?”看着杨逸之嘚瑟的样子赵言故意翻出过去的事情来打趣他。
说着父母之命自己被迫服从,结果现在已经二胎。
果然人就不能把话说的太满。
否则打的还是自己的脸。
想到过去那个口出狂言的自己杨逸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当初他也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
“赵兄,年少轻狂,以前的事该忘的你就忘记吧。”
最好别再翻出来让他社死,而且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让他媳妇知道,否者他接下来这段日子都得一个人睡书房。
“有请大夫把脉吗?”赵言回归老本行。
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本来就是一件负担极大的事情,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经受着巨大的考验,稍有不慎就容易产生问题。
南芷柔因为过去底子亏空的厉害所以生孩子的难度会比旁人大,孕前期需要好好保胎这样孩子才能更顺利降生。
杨逸之喝了一口滑溜溜的冰粉点头道:“大夫已经请了好几个,我娘恨不得把全京城的大夫请个遍。”他能理解这份激动,因为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现在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南芷柔面前。
“大夫说只需要好好养着就行。”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杨逸之总觉得不安心,相比于旁人的医术他更相信赵言,毕竟赵言对他有救命之恩,当时他生命垂危是赵言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现在他依旧记得劫后余生的庆幸。
“赵兄,你看,到时能帮忙来把个脉吗?”杨逸之带着期盼看向赵言,“到时候我就让孩子管你叫干爹如何?”他企图甩出有吸引力的条件。
可惜赵言不吃这一挂,当干爹对他没有吸引力,毕竟他自己就有两个冰雪聪明的孩子。
“我会抽空去的,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提要求。”赵言许下自己的承诺。
今日回来的晚,夜幕已经降临,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猫蹲在家门口,碧绿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听到赵言的脚步声后它们立刻警惕起来,随着赵言越走越近它们脚步就越慌乱,最后向四处逃走。
“喵。”
它们躲在不远处偷偷瞄赵言,发觉到没有恶意以后才稍微放松警惕。
阿贵还在守门,他提着灯笼在前面为赵言引路,这个时辰其他人都睡了,赵言蹑手蹑脚的洗沐,顾慕灵面对着墙壁睡只给赵言留下一个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后脑勺,轻手轻脚的躺在床上后紧绷一天的身体才慢慢开始放松。
就在这时顾慕灵突然转过身来,她的手习惯性往赵言的腰部搭上迷迷糊糊道:“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就得让阿贵出面寻你了。”以往赵言从未这么晚回来,她睡得也不安稳,过一会就得醒一次,现在赵言回来她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睡吧,睡吧。”
赵言轻轻把人搂到怀里闭上眼很快睡过去。
早上上值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没睡好的状态,很多人都是臭着脸站着,但孙尚书疲倦的样子还是吸引了赵言的注意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孙尚书这么无精打采的模样,面色苍白的像要随时昏过去,站着他旁边的王侍郎唯唯诺诺的低着头。
“他真是惯会装模作样,昨天在我面前趾高气昂说我没见识,到了苏尚书面前又是另外一个面孔,搞的好像我们才是恶人一样。”杨逸之一看到王侍郎就又想起那些恶心操作,他现在很难做到平心静气。
纸是包不住火。
不知是谁告密,本以为隐藏的极好的事情全被德明帝揭露,王侍郎又挨了一顿痛批,这次皇上说话一点都没留情面,这种愚蠢的臣子他宁愿不要也罢。
一句话就让礼部发生巨大的变化,王侍郎被撤职,杨逸之顺理成章接替成为侍郎。
不少人散朝后都来祝贺杨逸之,就连杨敬远那边都围了不少祝贺的人。
丝毫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捡漏的杨逸之笑容都洋溢在脸上,以后再也不用在王侍郎底下受窝囊气,任凭王侍郎再怎么瞪他都不以为意。
反正受益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