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寂斩钉截铁地对着外面喊道:“连翘,茜草,带人把你们主子院子里的东西,都搬到我的院子里面来!”
凌婠眨巴着大眼睛,她清了清嗓子:“你从前都是一个人住的,我搬过去,你会不会觉得挤?”
裴青寂:“何叔已经把我院子里收拾出来了,留了很多空位,就是用来放你的东西的。”
……
裴老夫人的院子里。
裴老夫人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碎瓷片四溅,茶水溅湿了她的裙角。
她的脸色铁青,眼中怒火熊熊,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什么?!那上好的蜀锦,竟是都给凌婠用了?!”
站在一旁的嬷嬷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只能小心翼翼地劝道:“老夫人,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裴老夫人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怒斥道:“一匹用来做床单被单,一匹全都给凌婠做肚兜和寝衣了?!”
“她凌婠算什么东西,也配用这等珍贵的料子?!简直恬不知耻!”
她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连外头的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何叔正巧端着糕点从外头经过,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他心中暗想,这蜀锦是皇上赏赐给二爷的,二爷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老夫人一直惦记着不属于她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恬不知耻。
何叔摇了摇头,将糕点递给了一旁的小丫鬟,随即快步离开,他琢磨着再去外头买一些好东西,来增进二爷和夫人的感情。
嬷嬷见裴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连忙上前扶住她,轻声劝道:“老夫人,您消消气。那蜀锦是二爷的,他愿意给凌婠用,咱们也是没法子……”
裴老夫人一把甩开嬷嬷的手,怒目圆睁:“没法子?!我是他母亲!这府里的一切,哪一样不是我的?!”
虽然裴青寂并不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但如今她就是这裴府地位最高的人,裴青寂必须要孝顺她。
嬷嬷见劝不住,只得叹了口气,默默退到一旁。
裴老夫人一向强势,对府中的一切都要牢牢掌控在手。
从前的二爷不争不抢的,一副淡然的模样,可如今,越发地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更是不再顾及她的感受。
裴老夫人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凌婠……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
次日,厨房做了午膳送了过来。
凌婠看着桌子上的,从炸整鸡的身上扯下来一个鸡腿,想起来上回在裴老夫人的寿宴上,薛妈妈特意给她准备了好些好吃的味道极好的鸡腿,她让连翘将薛妈妈给请了过来。
薛妈妈到了之后,不明所以地给凌婠行了一礼。
凌婠一边吃一边看着薛妈妈,看了一会儿后,嘴里嚼着鸡肉含糊不清地问道:“薛妈妈,你是不是有一个儿子最近要娶妻了?”
薛妈妈连连点头,很是高兴,她这儿子早就过了成亲的年纪,可媒人上门来说了好几门亲事,他就是不同意。
前阵子认识了新搬过来的城西卖烧饼的李家女儿,时常去那里买烧饼,一来二去地就看上人家姑娘了,要提亲。
凌婠看着薛妈妈这样高兴,虽不忍心打击她,但为了将来,她还是说道:“你子女宫萦绕着一团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