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隆隆。
尘烟弥漫。
一支骑兵悍然杀出。
这支骑兵上万匹马,动作一致,整齐划一。
不管是它们前蹄扬起、后蹄蹬踏时的矫健,亦或是它们提速前冲、降速制动时的迅捷。
不管是它们拐弯纵越间的灵活轻盈,还是它们举蹄横扫扬蹄飞踹时的果决狠辣。
这些马就宛如拥有同一个灵魂。
甚至连起伏跃动时的前后距离、上下高低都像是尺子量过般,不差分毫!
这样的一支马队。
身上驮着一名名负弓背箭、挺枪挥刀的悍卒。
冲锋时,他们是一柄巨锤,狠狠砸开敌人军阵,撞的你七零八落。
撤退时,他们是一根狼牙棒,残忍带走成百上千条生命,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流满地。
距离远了,他们是疾如奔雷的射手,箭无虚发,游走躲避还击。
距离近了,他们是大开大合的将军,挺枪挥刀,杀的你人仰马翻!
这些人这些马组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朵颜三卫。
他们也是朱棣手上最犀利最顶事的一张王牌,经常有“一锤定音”之奇效!
“哈哈哈哈!”
“李景隆,手下败将,也敢自不量力地找本王寻仇?”
“本王今天就告诉告诉你:什么叫粉身碎骨!什么叫鸡蛋碰石头!”
“朵颜三卫,给……我……上!”
嗷嗷叫着。
排成锋矢阵。
顺着朱高煦所帅军马让出的通道,狠狠扎入敌军阵中。
始一接触。
便是血花迸射,人头、四肢乱飞。
撕开敌阵一个口子后,迅速扩大战果。
朵颜三卫一分为五。
宛如五指配合默契的草原狼。
他们进退有度,他们扑咬要害,他们直撕下猎物身上一块又一块鲜活的血肉。
没过多久。
那面崭新的“李”字大旗便倒了下去。
只是。
令朱棣疑惑的是:“什么?没抓到李景隆!”
“是的王爷。”
朱棣不信。
亲自检查战场。
很快。
朱棣发觉出不对来了。
“快!”
“朵颜三卫快!”
“分兵,分兵去两翼!”
“两翼一定有一边是佯攻!”
看到朱棣难看的脸色。
听见他气急败坏地吼声。
朵颜三卫不敢怠慢。
几个首领稍一商量。
便将骑兵分成两半。
各自顺着大路往燕君两翼包抄。
马蹄声渐行渐远。
银盔银甲的朱高煦催马过来,不解询问。
“父王,出什么问题了?”
“这些,这些根本不是南军精锐!”
“那面‘李’字大旗下的,也根本不是什么李景隆。”
“这些全都是障眼法,是假的,是佯攻!真正的攻击,应该在两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朱棣不急把话说完。
身后就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四殿下还是那么直觉敏锐,您猜对了,就是左翼这边。”
陡然转身。
拨转马头。
朱棣和朱高煦齐齐骇然惊呼。
“你不是平安!”
“你是蓝玉!”
“平”字大旗下。
蓝玉未穿战甲,一袭白衣。
他嘴里始终叼着一根青草。
脸上挂着从始至终没有变过的慵懒笑容。
“正是在下,好久不见!”
朝朱棣抱了抱拳。
歪头看向朱高煦。
蓝玉笑着点头。
“好苗子!假以时日,熟悉兵法韬略,又是一员可征战大漠的虎将!”
“用不着一个洪武二十六年就被我父皇剥皮实草的死人评价!”
黑着脸。
悄然退后。
朱棣暗中拿眼神组织亲军,准备战斗。
“不用白费功夫了朱老四,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识相的,下马束手就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