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了之前的经验,双方各知道对方的深浅,其实有时不用各级将官的呵斥,双方的士兵就像一个个早已被设置好了的杀戮机器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武器,直到眼前的敌人倒下,或者自己倒下!
一时间,在每一段不长的城墙和墙脚下,尸体很快便堆成了一座座小山,继而堆成更大的山,浓郁的血腥味连高空的鸟儿都刺激的连连振翅高飞,但是双方的士兵早已麻木,仿佛老天爷都有些看不过去,悄悄加快了时间步伐!
当黑夜降临时,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正在攻城的曾于国士兵如释重负,暗暗叫了一声我还活着,然后便潮水般向后退去!
一下午的攻城,虽然他们凭借着人数优势好几次爬上城墙,但是很快便被悍不畏死的大昂士兵赶了出去!
外城,曾于国临时的大营中!
“废物!废物!你们都是废物,明明我军人数是对方的两倍,可连一个小小的城池都攻不下,本王子要你们何用?”
一声声咆哮,众将都把头压得更低,唯恐被此时表情狰狞的大王子拧出来当典型!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能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指着鼻子大骂,左相王阿野马冷哼一声道,“大王子,今日众将士的表现你可都看在眼里,并非我等不尽力,实在是我军不善于攻城,莫忘了外城我们也是攻了十日还未拿下,若不是郑将军的计策,恐怕我们到现在还在城外,大王子刚才如此侮辱我等,本王实在不敢苟同,还请大王子收回刚才之言!”
“请大王子收回刚才所言!”
见自己老大出言,拔列部的不少将领纷纷出言附和!
乌骨脸色一变,又是这个老家伙再搞事情,不过他可不愿意像父王那样一味忍让此人,正欲开口训斥,忽听帐外有人高声喝道,“乌骨,左相王所言不错,你还不向众人道歉!”
话音落下,营帐门布被掀起,呼顿大步走了进来!
“见过大单于!”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乌骨有些惊讶,但随即也站了起来行礼,“父王,你怎么来了?”
呼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厉喝道,“父王再不来,我曾于国在你手上就要变成一盘散沙了,仗打败了是小事,但若是我草原上的狼群离了心,那就大祸不远了,父王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部落走到了今天,全赖这些兄弟们的齐心协力,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还不向众人道歉?”
乌骨脸色青红不定,但他知道这是父亲是为了自己好,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向众人拱手道,“左相王,诸位,本王子今日求功心切,刚才言语多有不当之处,还请诸位能够多多包涵!”
虽然对于大王子有所不满,但是呼顿在场,阿野王还是拱了拱手,道了声不敢,其余人亦纷纷跟着行了一礼!
呼顿脸色稍缓,环视众人一圈,沉声道,“诸位,本单于本来感觉年岁已大,欲将军务托付给乌骨以此来锻炼他,但是经今天一事,乌骨此时显然还不能挑起大梁,因此从即刻起,所有军务均由本单于亲自处理!”
众人再次拱手,“谨遵大单于之令!”
呼顿又把目光看向郑阳,“郑将军,不知尊父首辅大人何时才能赶过来?”
此言一出,众人便知大单于这是要问计昂人的这位老狐狸,脸上顿时一松,昨日破城之计虽然明面是郑阳提出来的,但是不少人心中都猜测这定是郑贺在幕后操作!
郑阳如何看不出众人的想法,心中一阵鄙夷,关键时候还是要看我郑家吧,脸上却恭声道,“本来今日下午便可到达,但是家父年岁已大,不能颠簸,因此时间上便耽误了一些,不过今晚应该会进城,请大单于放心,家父一旦进城,便会立刻前来拜见大单于!”
呼顿摇摇头,轻叹一声道,“是本单于考虑不周,郑首辅年岁已大,岂可让他如此劳累,待首辅大人到了之后,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军务明日早上再商议也不迟!”
见这个大智囊不能及时赶到,呼顿显然没有想出更好的攻城方法,言罢后又简单说了几句,接着挥挥手便让众人各自回营休息!
“乌骨,你可知道今日之事你犯下了什么错误?”
见众人都离开营帐,呼顿又把目光投向乌骨身上,眼神阴鸷,仿佛如黑夜中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