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静藏想起了之前攻打番邦时,那首领也是如此,单耳带了个颇华贵的耳饰,被他一刀斩下脑袋的时候,那耳坠子还曾敲到他的刀身上。
他在心里给庄柔则起了个新名字,番邦猴子。
反正庄柔则所处的那个时代,于他来讲也无异于番邦。
百里静藏携庄柔则姗姗来迟时,白若安已经停止了哭泣,呆若木鸡地坐着。
地面上摆放着小红的尸身。
尸体形容枯槁,裸露在外的手部和头脸,果然如同昨晚商鹤老人所说一般,所有肌肤都如同被抽干血液一般,皱巴巴地附着在身上。
庄柔则害怕地后撤一步:“真的是花妖?”
商鹤点点头。
百里静藏走到小红尸身旁边,用弯曲的弓头拨动小红的尸身观察。
“已经检查过了,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
说话的是一直寡言少语的许禾言。
庄柔则看向他。
感受到庄柔则的目光,穆清屿上前解释道:“禾言学的是法医。”
“法医?”
这个陌生的名词令百里静藏微微蹙眉,目光下意识落到穆清屿握住许禾言手腕的那只手上。
庄柔则小声解释:“就是仵作,验尸的。”
百里静藏没有表情地收回手,迈步走向白若安,冷声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白若安愣愣地瞧着他,一言不发。
穆清屿继续解释:“她从今早发现尸体后,一直没有说过话,只是哭。”
百里静藏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问:“闫絮呢?”
庄柔则这才发现,整个一楼并没有见到闫絮。
与他同房间的商鹤老人摇摇头,穆清屿二人亦是不知。
在角落里抱着女友的眼镜男小声开口:“我刚刚看到他往街上去了。”
“把他找出来,让他问。”百里静藏说完,俯首盯着白若安,“希望他能让你开口。”
白若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咬着唇垂下头去。
庄柔则跟着百里静藏进入昨夜白若安和小红居住的房间,等房门关起,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小声道:“你也看出那小子和这大小姐不对劲了?”
“也?”
“嗯,我昨天就看出他和这对主仆不太对劲。”
庄柔则看百里静藏走向窗边,也追上去:“闫絮说和她们素不相识,可昨天那小丫头害怕摔倒后,白若安骂她时,眼睛总是不停往闫絮身上瞟。”
百里静藏驻足停在窗边,回身望着他:“你也很细心。出去吧。”
庄柔则刚被夸完,还没反应过来,就得了这么一句,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啊”了一声,脸上露出几分傻相。
百里静藏冷硬的嘴角柔和几分:“去叫穆清屿他们进来,找到闫絮了。”
“找到了?在哪儿?”
庄柔则惊讶地在房间中张望,这房间比二楼还要简陋,只有一张大床,此刻大被翻开,并无半个人影。
“在我身后,去叫人吧。”
百里静藏在发现闫絮的瞬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悬在外面的那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