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则答应一声,撑着百里静藏的胸膛爬起来,并在他挺阔的胸肌上滑了一跤,手肘好巧不巧地撞到了百里将军腹部。
“隐之哥哥,对不起。”
庄柔则手忙脚乱,满脸无辜。
百里静藏咬牙忍痛,无动于衷。
掸掸衣服站起来,扶正了腰间的配饰,百里静藏抬头时,庄柔则已经活蹦乱跳地跑到门口,和站在最前排围观的穆清屿、许禾言汇合。
既然所有人都来了,他们也没必要单独行动。
百里静藏走过去,摁着庄柔则后脖颈把他拉回身边:“我们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主动出击,查明真相。”
老人商鹤回过头来,刚要说话,立即一指庄柔则:“你!”
马上又把脑袋扭回去,咬牙切齿道:“这里还有姑娘家,你这副样子,成什么体统!”
庄柔则被骂得一头雾水,低下头去看衣裳的时候,才爆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这屋子里是不是就住着那个色鬼啊!”
原来他胸口衣服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大块,露出里面大块雪白皮肉,正被百里静藏上方垂下来的大手挡着。
穆清屿意有所指地看看庄柔则身后的百里静藏:“确实。”
百里静藏轻笑一下,修长的手指勾住庄柔则的衣服拉上来:“确实不成体统。”
庄柔则赶紧一脸羞涩地转过身去整理衣服,心里却把百里静藏又从头到脚地骂了一次,只希望赶紧离开这丢脸的地方,以后再也不见!
系好衣服的庄柔则与百里静藏让出门口的位置,将其余几人让进来。
“方才我们在外面,遇见了鬼遮眼。”百里静藏说,“看到那一大一小两个女鬼,各有不同,其中被称为花妖的那个女鬼是生在坛子里,凭借花朵穿行,而那小女鬼走过的地方都有水渍,大约是离不开水。”
他说话时,庄柔则依旧在观察那些花盆。
虽然他们刚刚跌倒砸碎了不少花盆,但还是有很多花盆是完整的,他试图从中找到坛子。
——他已认定了那色鬼在里面。
不仅仅是因为方才的“障眼法”,还有他摔倒并不仅仅是因为后面的人开门,而是真真切切有人从后面推了他一把。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寻找坛子的时候,还有另一个人正死死盯着他。
白若安听完百里静藏的话,一把抓住商鹤的手臂:“老爷子!当真是那花妖!”
商鹤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在其余人质询的目光中,解释道:
“我先前说过的那个镇子,献祭之时往往以活人献祭,便是将女孩手脚缚住,然后放在堆满那种白花串的小船里,顺流而下,自会被花妖拾去。”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有时若那女孩实在不肯,便会砍去她的双脚。”
百里静藏一怔,立即想起进入“陈府”后,看到的红衣小女鬼——那空荡荡的裤管,和初见之际靠在船上卖花,原来并不是变成鬼魂后所致,而是她就是最初被献祭给花妖的女孩。
一身红衣,身上吊着成串的花朵,被砍去双脚,躺在船上。
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绝望中漂流,等待死亡的来临。
他扭头看向庄柔则,可是小废物说过,那小女鬼在请求他们救人。
一个被献祭者,又为何要救残害她的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