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好队静静地走向斜后方,位于朔甗后面的展品。
他们避开了那个诡异的遮冠,却不知在黑暗中,还有多少未知在等待他们。
这一次为了避免再发生之前被分开的情况,以及女导游口中被取代的情况。
他们决定每个人都搭着前面人的肩膀。
张琪的手指搭在庄柔则肩膀上,她的手指颤抖,吞咽口水的声音不断在庄柔则背后响起。
庄柔则叹了口气:“别担心,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出去。”
张琪很轻地“嗯”了一声。
声音发自鼻腔,带着淡淡的哭腔。
庄柔则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安慰张琪。
女导游的诡异一笑,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疑窦——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规则里和女导游都提到过【会有别的东西占据您同行者的身体】,但那前提是同行者死亡后,才可以取代。
可是如今他们都活着。
庄柔则的大脑在飞速旋转,试图理解女导游的话。
小心被取代。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被什么取代?
在这片黑暗中,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疑虑和恐惧。
老李的手抖如筛糠,穆清屿在他身后攥了攥他的肩膀:“听到庄柔则说了的?我们一定可以出去。”
“真的可以吗?”老李的妻子和老板死在他面前,“我只有一条命了。”
他之前违规过,如今腕带上的数字是“1”,意味着他只有一次机会了。
穆清屿知道他面对的压力和危机比他们其余人都大。
捏捏他的肩膀,继续安慰:“一定会。”
老李:“可是那些只有一条命的人都死了。”
他说的是事实,穆清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安慰他,无助地看向许禾言。
面对这些,他又何尝不怕?
“清屿,没事的。”许禾言把手搭到穆清屿后颈上,摩挲两下以作安慰。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是彼此的依靠。
然而,在这个神秘的博物馆里,他们亦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许禾言的目光在黑暗中四处游移,试图从中寻找出任何可能的线索。
他明白,他们此刻安全并非来自于彼此的牵手,而来自于那个遮冠的缺席。
遮冠。
许禾言猛地回头,看向方才摆放遮冠的展柜。
空了。
那里面不知何时已空无一物,只有两盏射灯徒然地照着。
他摁在穆清屿脖子上的手,不住发抖。
穆清屿:“怎么了?”
“遮冠不见了。”
“什么?”庄柔则听到这话,停下脚步回过头。
回过头的瞬间,庄柔则就愣住了——那顶遮冠并没有不见,而是带在了老李头上。
漆黑的珠帘垂在老李脸前,随着他抬起头的动作,微微晃动。
成串的黑色珠链垂到老李下巴上,将他的脸尽数遮挡。
唯有通过珠链之间的缝隙,才能够看到他一部分面孔。
那双总是浑浊的、中年人的眼睛,此刻已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他的嘴角缓缓翘起。
血红的眼珠透过摇晃的珠帘,望向庄柔则。
“庄老师,您说我们同心协力真的能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