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当今圣上一直是单线联系,身份属于最高机密,下属的军士只有四位至亲亲信常年在其身边待命,对于中层的将士官兵,亦是无人见过。军中下达的指令,都是对外的四位亲信领命执行,身份的隐秘程度堪比bi的特务。
今日圣上有意让他露面,看来是觉得时机已到,他也该以真容示人。但他却又摆了这么一出,难不成是还有何连皇帝都未曾想到的隐情?
当然,这也只是那些个官员们的吃瓜心思。具体是啥,除了他本人谁也不清楚吧……
不时,来了几位典韵摇曳的蒙面舞女,舞姿柔韧,含蓄欲坠,领舞的长身姑娘,一袭红衣,隔着珠帘面纱都遮挡不住那由内而外的典媚气质。不知是否错觉,眼前那坚挺如墙的身子似是颤了颤……
宫里的乐师技术很好,迎合着她轻盈的身姿,点缀着好听的节奏……
似乎一切都很美好。
她如一只破茧的红蝶,旋转跳跃……雪白的臂膀在烛光下翻着白光,妖娆的指尖轻轻的在空中漫步,散发着浓烈的绝美气息,又似乎是那妖魅的狐仙,每一个回眸都透着千丝万缕的媚术之气……
众臣的目光都被她的身段吸引而去。
突然,一声笛鸣破音似鬼嚎般刺进众人之耳,那煞人难听的声音竟出自珄二手中的赤红长笛。众人此时都望着他,只见他从席上起身,那红长女子的舞却也完毕,他一声“站住”斥住正欲退场的舞女们。
众人并不知他想要做什么,却见那女子的面纱被一阵莫名的寒风刮起,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珄二的手中。
那是怎样的一种失望?
那双勾人心魂的眼睛、那个轻盈妙曼的身子,怎么会是长在一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上?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
真的是差别太大了……大到让人不相信这样美好的东西怎么会落在如此不和谐的面容之上?
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更何况那群刚刚差点儿被躲了心魂的男人们?当下便有人啧啧唏嘘:“真是可惜了……”
那女人的脸却未见波澜,施礼低头,道:“贱奴惶恐,不知珄二王子可有何事?”
珄二似乎也没有想到,竟是顿了顿。这一顿却给了某人嘲讽他的机会。
“珄二哥莫不是喜欢这舞女?这人是本公主府上的,你若喜欢,区区一个下贱舞女,本公主便将她送于你。”
珄二明显是压住了火气,但望了宫琛一眼,竟笑了起来,“公主好意,为兄心领了。方才是为兄认错了人,让诸位见笑了。”
那謦公主一个挑眉巧笑,对着那舞女道:“既如此,你便退下吧。下次多遮上几层,免得绕了大家的兴致。”
“是。”
那舞女退下后,正上台那位一直莫不做语的尊贵之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这方道:“朕的皇侄们确实是都到了该娶妻纳妾的年纪了!今日这佳辰,朕也有一喜事要告于诸位爱卿。众臣可还记得,早年间,朕便为琛儿许过一门亲事?”
众臣复议。
那皇帝点头笑道:“奈卿,听闻今日这丫头也来了?”
父亲起身施礼,“承蒙琛长王子抬爱,有幸得见龙颜。一儿,还不快出来拜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