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中拿着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要挟她秉退左右,说:“我有要事与公主商议,此事谈罢我甘愿为公主赴死。”
为公主赴死?莞映雪的眸子缩了缩,想来此人是知道了什么……这些年来,她早已在不断的杀戮中长大,岂会让将死之人拿捏,可瞧他这样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顿了顿。还是挥手让人退下。
门闭上后,她坐到了一旁的椅上,敲着桌子,冷言道:“说吧,何事。”
那人将剑垂下,目中凄凉却透着坚毅。他道:“公主所谋之事失手,这罪责我愿替公主承下!”
“哦?”莞映雪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红樱匕首,那穗子深红,跪地之人瞧见后,眼睛能喷出火来。那是一种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仇视,莞映雪挑了挑眉,嘴角多出一丝笑意,道,“你都瞧见了什么?”
他收回恨意,恭敬地回话,却透着一股道不明的嘲讽:“公主若非一念心善,想必此时正坐山观虎斗了。”
莞映雪并未恼怒,想来此事所知知人,都看出了是她的一线仁慈才导致的失败吧。
“不过,”那人继续道,“公主智勇双全,倒真是我萧旱之福。”
莞映雪玩弄着红樱穗子,冷笑出声,“那又如何?”
那人一听,从怀中递出一封书信,道:“我还知公主是太子殿下的人,这封信里的东西,会成为公主助殿下夺得天下的利器。”
莞映雪并未去接,而是继续望着他,道了一遍:“说吧,你想要什么。”
那人的眸中有不舍划过,很快朝着地上三叩首,道:“小人但求公主可以护我妻儿之命,留我李氏一门血脉,有朝一日若得天下大主之位,还望公主莫忘我李氏父子为萧旱倾命之德!”
莞映雪深吸进一口气,红樱匕首自鞘而出,刀花划过,快如削泥,下跪之人的脖颈瞬间便血喷而出,溅了一地。
她收刀入鞘,捡起地上的书信,望着那双还未闭上的眼,道:“好。”
她走出门外,招呼下属进去收尸。她望着天上的太阳,真是刺眼又好看……
不知道谁告诉她皇兄这件事的。
她再低头时,太阳的强光刺得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那张温顺煞白、不可置信的容颜端端在她眨眼了好几次时都未曾消失。
她这才察觉,哦,原来是真的。
是从什么时候起?皇兄似乎很少再找她了。
如今,她就站在那门外,白衣浩雪,像他的心一般纯净。
那人的尸体被抬出,他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她胸前匕首的红樱穗子,摇曳着。
有宫人传话,“国主吩咐,映雪公主处理完后即刻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