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宁正欲去歇下,就听沈薇薇问,“郡主是不是生祁大人的气了?”
“有吗?”
“……有。”沈薇薇见她微愣住,忙道,“我就是随口一说,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只是我觉得……”
她小心翼翼道,“两个人若是要长久,不论有什么,总要摊开了细说清楚,才不会留下疙瘩,否则长此以往……”
她吞吞吐吐的,慕岁宁却是清楚了她的意思。
慕岁宁停下收拾床铺的手,“我出去一下。”
“去吧,我会早些睡的,郡主不必担心我。”沈薇薇高兴道。
慕岁宁出门走到隔壁祁云宴的厢房前,想敲门,又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敲了下去,却发现门并未关紧。
难道出什么事了?
她略有些紧张的飞快推门进去,结果才走进来不远就傻眼了,祁云宴似乎刚沐浴完,只简单披了件外袍,正给胳膊系绷带,而绷带的一截在左手,另一截则被他咬在嘴里。
在她进来时,那双曜黑的眼眸抬来,湿漉漉的乌发垂落胸前,说不出的蛊惑妖异。
“啊……那个……”
慕岁宁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毕竟哪一处,都挺好……咳。
她扭头就要走,有疙瘩就有疙瘩吧,有疙瘩也比她此刻找不到地缝钻进去的强。
奈何还未迈出门槛,房门就被祁云宴抬手啪的一声关住,他撑在她身后,仿佛要将她整个个人都笼罩进去。
“我其实是有正经事跟你谈的。”慕岁宁转身认真着小脸道。
却只得到祁云宴轻轻的一声笑。
还不等她生气瞪去,便被她拉着手,放在了他微热的胸膛上,然后顺势而下。
他就这般抵着她,方寸之间,她甚至还听得到廊上偶有人走过的声响,可他更加炙热的呼吸却仿佛要盖过这一切的声音。
“祁云宴,你……孟浪!”
“嗯。”
他声音里都是强忍的喟叹,却更如细细密密的小爪子,抓的她心脏都在颤栗。
他蹭着她的脖颈,似委屈又似撒娇般的说,“慕岁岁,我想你了。”
明明也才短短几日不曾见呀,便思卿如狂。
慕岁宁在胸口演练了好几遍的说辞,便都土崩瓦解了,她想,等迟些,再与他说吧。
结果就是直到她们重新登船,也没能说出口。
祁云宴并不会真正禁锢她的自由,他只要她在不能抛弃他远去的距离范围就足够了,想到当年她先救下了祁天逸而抛下他在那魔窟遭受折磨,她的心又忍不住软了下去。
罢了罢了,纵容他一回吧。
因为有祁云宴在,剩下的路程居然变得出奇的顺利,且祁云宴见多识广,每过一县,县中什么情况,沿途官员豪绅是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甚至沿途的风景名胜他都一清二楚。
慕岁宁忍不住怀疑,“祁云宴,你不会是要造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