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有人回应,骚动声也降了下去,恢复一片寂静。
叶舒晚心里七上八下,安静的过了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砰!”
“歘!”
“咣!”
急促的冷兵器相交声响骤然传进叶舒晚的耳朵,她暗道不好,又不敢轻举妄动。
听这杂乱的声音,一个念头纵然划过,她怕不是遇见刺客了,自从上次的施粥事件,在外界眼里她已经和凌渊绑定,一国太子的敌人当然不会少,他们杀不了凌渊,自然会想到从她这里下手。
她此次是偷偷出来的,没有带护卫,要真是如此,恐怕她凶多吉少。
她不禁懊恼,一掌狠狠落上大腿,“真是倒霉透了!”
“还不快出来,非得等我们逼你出来吗?”马车外的人开始吼叫,听喘息声似乎是几个五大三粗,气大力竭的男人。
不能硬拼,没有胜算,只能智取。
她捏了捏嗓子,仰脖子假声,“这位大哥,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拦我的路啊?”她故作不懂,言语拉扯,拖延时间。
“无冤无仇?”那人好似听见了笑话似的,声音顿时激增,不想多废话,“她是凌渊的女人,兄弟们给我上!”
叶舒晚眼皮砰砰跳,完了,好像惹怒他了。
她登时急得冒火,扯脖子喊道,“大哥们好好说话啊,谁是凌渊的女人,我不是啊,你们认错人了吧!”她矢口否认。
“骗傻子呢,我管你是不是,今天给死她!”他发了狠,抽出腰间的大刀泄愤一样奔马车砍去。
透过车帘,叶舒晚看见那长刀的影子,瞳孔骤然紧缩,只能拼死一搏了!
她借着影子迅速判断出刀即将落下的位置,猛然抬腿朝另一侧角落躲闪。
他眼看着用尽全力,一刀下来马车必定劈裂两半,她只能赌,赌那微乎甚微的活命机会。
预料中的巨大力道没有闯入,马车完好无损,她长睫抖了抖,黑色的瞳孔泄有疑惑。
怎么回事儿?
“凌渊!”紧接着听见车外男人的倒吸一口凉气的惊呼。
她下意识泄了口气,心脏滋生出欢喜,它们长势疯狂,淹没了她内心别的情绪。
月亮躲入云层,天空的光亮暗了不少,清风掠过,无数的块云撕裂奔走,似被什么追赶了一样。
激烈的打斗声此起彼伏,与之相反的是马车中的静谧祥和,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但她并不担心,反之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也许叶舒晚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打斗声渐渐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求饶呜咽。
“求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之前的嚣张消失的无影无踪,悲惨的求饶才是他的宿命。
凌渊没有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闪着光芒的长剑没入,“啊!”红剑挑出。
叶舒晚透过帘子的缝隙目睹了这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浑身猛烈一抖。
她蓦然抬眸,直直撞入男人月影下闪着暗光的黑眸,顿觉呼吸艰难,好似一双大手钳住她的喉咙,堵住胸口。
太子府的眼线无处不在,要不是凌渊蓄意放水,她怎么可能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