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晚停在半空,双手扶上雕刻花纹的护栏,目光在众人身上左右流连,蓦地,眸子凌光一闪,捕捉到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
红唇一张一合,淡淡倾吐三个字,“萧天泽。”
他怎么会在这儿?
究竟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她细腻的眸光照着他的身形上下打量,方才那道人影与他的形体极为吻合,身高,宽度皆相像,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叶舒晚一路扶摸着护栏,往下走,鞋底触及木质台阶,跟随着她的脚步,发出沉重的闷响。
萧天泽白日的时候,又面见了皇后,反复说着的也不过是一些辱骂他无能的字眼,眼镜已经入冬了,皇后给他留下的任务。还是没有
着落,她真的急了。
叶舒晚住在太子府,哪里是那么好接近引用出来的呢?这段时日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给她寄书信,寄出的信没有十封也有一半。
但叶舒晚那边好似根本没收到一样,没有一点儿动静,他派去守在太子府门前及时回报动向的人也被凌渊的手下薅了出来,抓进了府,现在生死不明。
父亲也对他越发不信任,虽然没明确说些什么,但他明显能感受得到自己在府里的地位在慢慢侵蚀。
他是萧牧川,萧大夫唯有的儿子,上面好几个姐姐再有本事也比不过他,可这不代表父亲会无底线的纵容他继续无能下去。
若没了皇后一族的庇佑,他们一家在朝廷的地位就会像泼出去的水,泼出去就泼出去了,无人在意,无人助扶。
这几天满身的躁意令他口舌干燥,嘴角起了水泡,白天挨了骂,晚上本意来此借酒消愁。
却没有想到会有意外收获,亲眼看见凌渊牵着叶舒晚的手进了月色楼。
他们前脚走进去,他缩手缩脚跟在他们后面,伪装来此喝酒取乐的客官,悄悄追了进去。
叶舒晚好
像受了很严重的伤,凌渊看起来十分淡定,没有一点儿着急的样子,看来这叶舒晚在太子府过的日子也不怎么样吗,至少不是外界所说的独受专宠。
指不定用了什么龌龊不耻的手段哄着凌渊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就为了保住一条命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不如当初跟了他,现在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受尽屈辱,被迫在凌渊这种疯子手底下讨生活。
萧天泽心里叽里咕噜一顿想着,甚至叽歪叶舒晚肯定后悔了。
脑海中又一个想法闪现,叶舒晚不回信,说不定是真的没有收到,半路被凌渊拦截了。
只要她求他,和他认个错,他不介意她以前的过往和任性妄为,愿意勉为其难的收留她,给她一口饭吃,也算是看在以前风雨无阻地跟在他身后的份上,给点儿施舍。
他正自我欣赏的想着,眼神旁光略见一道青绿色的身姿,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冷中不失为视觉上一番身心舒畅的享受。
他双手撑在桌前,桌面上是两罐见底的粮酒,清俊的面容俨然一副醉醺醺的姿态,师站起身,步履踉跄追上,“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