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空气顺着他的口鼻不管不顾的尽数涌进,他如获重生,膝盖半软,单手撑着地面跌趴在地,虚握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急速喘息。
他喘着胸口,缓缓抬眸,眼中是对头顶男人突然放过自己的不解,难不成他当真有了女人就此转性了?
这个想法在脑中一出,还没等盘旋半圈就被他利落否决,凌渊会为爱情转性,这是什么笑话,别看他现在轰轰烈烈,为了这个女人做尽一切,不惜与天下为敌,只是他这个亲爱的好大哥,凭他多疑果断的性子,这种‘好’又会维持多久呢,未来的某一天他腻了那个女人,又或者怀疑她背叛
了他,他定会做的比他还要狠,还要绝。
他这又算得了什么,至少为她搏得了一个救世救难的美名,而凌渊他只会选择把一个活生生的正常人折磨成一个不人不鬼的禁脔。
他眼睛充斥着红色的雾光,抛去所有的疯狂回归镇定,松开拄地的手,完全跌坐牢房的碎石地面,“凌渊,我就等着看你弄死叶舒晚的那天。”他的嗓音极具讽刺之味,似乎在明晃晃的嘶吼,等着看他接下来的好戏。
凌渊侧眸瞧了他眼,冰山般的脸没有一滴水的波纹,敛回目光,迈步离开牢房,踏出牢房的前一刻,他忽地停住。
凌霁眼瞳划过一抹迟疑,偏头看向他的所在之处。
他背对着身后的人,侧脸隐匿于一片暗影之中,殷红的唇在影下勾动,“二殿下无法从情爱中走出来,那孤便好心帮他一把。”
“去月色楼找几个姑娘,告诉她们好好伺候二殿下,孤有重赏。”
凌霁听见他的话,先是错愕,最后花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听明白他话中的卑劣。
他双眸呆愣,头连着摆动几下,朝着他离开的门口大喊,“不!凌渊!你不能这么做!我不会放过你的!
”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凌渊跨出地牢的最后一道门,身后传来沉重的铁门闭合的抨击声,他停住脚步,站在门前迟迟不曾挪动一步。
“真没想到二殿下竟然会是这样的人,自己的女人背叛,就要不给活路置于死地吗?”青云全程听了他们在牢里的话,目睹了凌霁的歇斯底里以及那可笑的理由,忿忿不平地评判了句。
这二殿下名誉在外,平日里都是以温润如玉,平易近人的面孔示人,哪知道那风花雪月般的面具之下竟然包藏着一具恶鬼样的邪心。
也许是消息过于震人,青云这座话少的冰墩子今日一连串说了好多,都是一些想不到二殿下怎样怎样的言论。
他的话凌渊一点儿没听,全部摒之耳后,他现在想着另一件事。
一直以来他都对这凰星一事嗤之以鼻,心中清楚这是荒谬的说辞,也知道背后定有人在推动,只是当时确然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懒得去管这些东西。
现在叶舒晚卷入了这道漩涡,还处于中心,他倒是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殿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青云轻声发问,话中带着小心谨慎地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