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69年3月20日,黎明的微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洒落在监室的地面上。孙文静在这熹微的晨光中缓缓从床上醒来,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却又透着一种异样的平静。她清楚地知道,今天,就是自已生命的最后一天,待会儿便会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就在这时,监室的门被打开,花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步伐有些沉重,眼神中满是不忍与怜惜。花雪缓缓走到孙文静身边,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妹子,今天上午法院的人就会带你去刑场执行死刑。在这最后的时刻你想吃些什么,尽管跟姐姐说,姐姐一定满足你。”
孙文静沉默了片刻,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姐姐,我想吃一碗家乡的热汤面,就那种最普通的,有青菜和荷包蛋的。”
花雪点了点头,强忍着泪水说:“好,姐姐这就去给你安排。”
没过多久,花雪端着一碗热汤面走进了监室,她快步来到孙文静身边,拿起筷子,挑起一些面条,小心吹凉后送到孙文静嘴边。孙文静眼眶泛红,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吃了几口,她稍作停顿,凝视着花雪说道:“姐姐,这一餐……是不是就是我的断头饭了?”
花雪心头一紧,连忙安慰道:“妹子,别这么说。”
孙文静微微一笑,说道:“姐姐,我不害怕。其实能在生命最后吃上这碗热汤面,我挺满足的。”
花雪听了孙文静的话,心中一阵酸楚。
吃完这碗面后不久,法院的工作人员就来了。按照既定流程,孙文静有权与她的近亲属进行最后一次会面。此前,法院已经帮忙联系了她的父母以及其他亲属,然而得到的回复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来见孙文静。当孙文静得知这个消息时,神色平静,仿佛早已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说道:“其实从小到大,他们对我大多也是如此,意料之中罢了。”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无尽的落寞。
花雪眼眶通红,满心愤慨地说道:“怎么能这样……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在这最后的时刻竟如此狠心。”
孙文静轻轻地叹了口气,安慰道:“姐姐,别为我不平,我这一辈子,很多事都身不由已,亲情也是一样。能在最后这段日子里遇到姐姐你,已经是我莫大的幸运了。”
花雪的眼眶微微湿润了,她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已的情绪,然后带着孙文静来到了械具室。
械具室里弥漫着一股冰冷的金属气息,让人感到有些压抑。花雪拿起一把锤子,走到孙文静身边,小心翼翼地凿开了她脚上的脚镣。接着,花雪又解开了孙文静手上的手铐。
花雪看着孙文静,轻声说道:“妹子,去刑场前,需要解开手铐和脚镣,这是规定。然后,我会给你穿上红袜子,让你走得安心一些。”她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
说罢,花雪打来一盆温水,动作轻柔地捧起孙文静的双脚,放入水中。她的双手细致地揉搓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温暖与关怀都传递给孙文静。洗净双脚后,花雪拿起那双崭新的红袜子,轻轻套在孙文静的脚上,又仔细地为她穿上鞋子。接着,花雪帮孙文静脱下橘黄色马甲,穿好便装。就在这时,两名神情肃穆的法警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手中拿着法绳。孙文静刚刚重获手脚的自由,还未来得及好好感受这份片刻的轻松,便眼睁睁看着法绳一点点靠近。法警先是认真地对孙文静验明正身,在仔细确认身份无误后,便开始着手绑法绳。法警熟练地将法绳绕过她的肩膀、手臂,一圈又一圈,把她五花大绑起来。孙文静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已被束缚的身体,心中五味杂陈。她抬起头,望向花雪,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不解,声音虽轻却清晰地问道:“姐姐,上刑场为什么一定要绑法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