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坞面不改色。
“爹,太过杞人忧天。”
“鄢大人早帮我们抹除痕迹。”
“珺士爷再怎么位高权重,在曙英县,较之鄢大人,也是初来乍到。鄢大人亲自善后,他如何抓得到把柄?”
鄢驷愁眉苦脸。
“你既知晓,敬称鄢大人,而非堂伯父,就该明白,他和我们从来不是一家人,不会无私奉献,护着我们一家。”
逐渐意识到大事不妙,鄢坞眸覆点点惊慌。
“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鄢驷十分懊悔。
“怪我贪心,见他诚心正意之状,就以为天上掉馅饼,不加思虑,直接入局。”
“而今,我方得醒悟。”
“从一开始,鄢大人态度突然转变,便是珺士爷幕后纵使。他编织美梦,引导我们,走进他的圈套。”
“之后,我们所历每一步,都是他的精心设计。”
恍然知晓中计,鄢坞恨恨咬牙。
“他实在阴险,令人防不胜防。”
鄢驷苦恼无尽。
“他自是高深莫测。”
“我听闻,去年,皇上引荐他,参加盛京州牧台会试。他以武将之能,在铜事台一众候选者中,脱颖而出;以谋略之才,仅差一点点,考入北兆台。”
“由此可见,珺士爷武谋双全。”
“凭他才智权势,设计对付我们,小菜一碟。”
鄢坞眸黯,沉郁一丝绝望。
“照爹这么说,我们只能坐以待擒?”
妘艺钗出言安慰。
“坞儿莫慌。”
“目下情势,就算鄢大人向着我们,也是无用。”
“没了他那个拖累,我们更容易占据优势。”
鄢坞茫然。
“娘亲何出此言?”
妘艺钗头头是道,一顿分析。
“你现在,可是知名主播,背后有粉丝支持。”
“粉丝之中,若得有权有势之人,可与珺士爷比肩,我们自然无所畏惧。反之,粉丝皆是平常人,我们也不怕。”
“前时,你与江泓智斗,因有鄢大人撑腰之故,民众眼红嫉妒,巴不得你输得一败涂地。”
“现下,身份互换,他是高位,你是普通百姓,同理,民众亦会助你,而排斥他。”
“随他掌握多少骗婚证据,也是徒劳。你有粉丝支持,得百姓推重,他奈何不得你。”
“为君者,最在意民心,我估计,皇上见状,自会劝说珺士爷收手。”
鄢坞惊喜一笑。
“娘亲所言极是。”
鄢驷不予苟同。
“简直一派胡言。”
“娘子岂能不晓,于皇上而言,珺士爷何其重要?”
妘艺钗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不就是一个异姓臣子,略微有些才能,辅佐皇上,参与朝局大事,能有多重要?”
鄢驷一阵惊奇。
“你当真不知?”
只见三张求知脸庞,他无奈述明。
“珺士爷,是皇上亲自抚养长大,不仅常住太子宫殿,还披过龙袍。”
“那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举足轻重。”
妘艺钗难以置信。
“啊?有这等事?”
鄢驷嫌恶。
“田间妇人,孤陋寡闻。”
鄢坞忿忿不平。
“爹,别这么数落我娘。”
“没有她下地务农,何来我们家吃食穿戴?”
“娘亲贡献于家,功不可没。”
鄢驷怒瞪一眼,责备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