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家雅宅,热火朝天;罗家雅宅,波澜平静。
非是罗笠斌夫妻,没有收到罗妤大婚的消息,而是养精蓄锐,准备转天备礼登门,屈长辈之尊,会见贵婿。
梦中,庄玮不仅大方原谅他们,而且多加照拂。结识权贵,职入朝廷,他们后半辈子,尊荣无忧。
然,现实,与美梦,天差地别。
罗笠斌二人,备好礼物,寻至庄府正门,却被家丁拒之门外,根本见不到爱女和贤婿。
姬鸯没有一分自知之明,满脸写着难以理解。
“怎么回事?”
“贤婿为何不允见?”
“是不是家丁胡乱传话?”
罗笠斌自视甚高,俨然一副岳尊姿态。
“小小家丁,岂敢胡乱传话?”
“想是时辰还早,爱女、贤婿尚未起床。”
姬鸯一分迷惘。
“他们未起,谁人自作主张,拒绝我们入府?”
罗笠斌合理猜测。
“或是贴身侍人,听说妤儿尊慈找来,便说,‘潇夫人独住柳絮舍,孤身一人,何来尊慈?不见。’于是乎,家丁传话出来,大公子不予允见。”
姬鸯一阵恍然。
“夫君言之有理。”
罗笠斌整理一下衣裳,立身端方。
“我们等一等,等到他们起身,让家丁再通禀一次。”
料到他们会来,庄玮特意告假,留府陪伴夫人,以免她受委屈。
昨晚疲累太甚,夫人仍在梦乡,庄玮坐在床沿,凝眸痴痴,笑意甜甜。
迷糊之间,罗妤翻身,玉手探寻老爷所在。
庄玮见状,立即伸手而去,与她十指相扣。
感觉到老爷手掌,有些冰凉,罗妤悠悠醒来,转眸看去。
见他穿戴整齐,她先是一怔,而后惊吓。
“老爷已然晨起?”
“我睡过头?”
“完了完了,耽误敬茶时辰,父亲母亲一定认为,我心怀不尊。”
她匆忙坐起,想要下床,奈何起身太猛,以致眩晕。
庄玮袅柔抚慰,让她躺好。
“夫人宽心。”
“莫非睡糊涂?”
“我昨晚,向皇上讨过恩典,免你敬茶礼数。”
罗妤扶着前额,花容蕴一丝不适。
“哦,对,我确实睡糊涂,浑噩忘却这事。”
庄玮细致周到,为她揉按穴道,舒缓晕眩之感。
片时,罗妤得以缓解。
“昨晚,我便想问,老爷为何上求免礼?”
庄玮指尖轻移,随性恣意。
“夫人亲身感受,应当知晓原因。”
感知缕缕情兴,罗妤赶紧止住乱行。
“是,我知道。”
“但是,免去礼数,不像话。”
“老爷大可恳请,推迟敬茶之礼。”
随她抓着手腕,庄玮依然举止自如,一分阻力也无。
“推迟到哪一日?”
气力不及,罗妤十分无助。
“明日、后日,都行。”
兴味愈浓,庄玮不自觉贴近,附在夫人耳边,幽幽细语。
“夫人以为,明日、后日,下得来床?”
罗妤惊惶羞涩。
“啊?我……”
唇落点点,娇花瑟瑟。
庄玮赏看美景,心绪灼灼,愈加火热。
“以我粗略估计,夫人美趣,我至少痴狂一年,方得忍住片刻,稍作休息。”
“要不,一年之后,你再敬茶?”
罗妤捶打着,将他推开。
“老爷,好坏。”
庄玮顺意,退离半分。
“鄢坞那厮,尚且知晓怜香惜玉,主动免你敬茶之礼,我自是不能比他差劲。”
罗妤认真纠正。
“珍宝,何与沉渣相提并论?老爷,切莫自轻。”
庄玮展颜,滋味幸福。
“谢夫人赞许。”
他一转话头。
“你猜猜,正门外,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