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兰看着她纵身跳上房顶,“你要去哪儿?”
“去找个没猫的地方风干身上的衣服,等衣服干了……”观判随手指了指脸上的伤口,“这里也就看不出来受过伤了。”
“我得完好的回去,不然恩公会担心的。”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哥哥呢?你把那些欺负你的猫指认出来,让哥哥惩罚他们!”墨兰忍不住开口,“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
“那太多了,兰知道法不责众吗?你和恩公能一直在我身边吗?不能,你们总会有自己的事要去做,而我可耐不住安静。”
“你知道猫记仇的情况下会怎么样吗?只要我和你们呆在一起,就会源源不断的被记恨,身份差异摆在这里。”观判轻笑一声。
“猫心难测,而我、无需猜测,或许你和我保持一点距离才是我所需要的,我还不想离开身宗,只因除此以外,我无处可去了。”
“等等!”墨兰咬着牙,弯腰捡起地上的桌子,“你的东西、我帮你拿回来了!”
“那还真是……”观判只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又从屋顶一跃而下,拿过镯子,“多谢了,这是我来时为数不多的东西还挺重要的。”
“为此还能和那些家伙打了一架,可惜把猫得罪了,还没保住它,是我自不量力了。”
“不是这样的……”墨兰想反驳,可话到嘴边,看见观判鬓角还湿润的血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怎么就这样了呢?
墨兰不明白,她觉得观判有些变了,可又觉得这些想法不对。
她如何能要求一直在身宗备受欺凌的观判仍然似初到身宗时那般,始终是一副狡黠灵动的模样?
这似乎有些太强猫所难了。
一旁的潭水还带着些许微微的不明显的粉红色,呼吸间慢半拍的飘出些许腥气,这不会是?
墨兰呼吸又是一滞,因为是黑色的,所以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在这里偷偷洗衣服是因为,上面有血腥味吗?
她怕被哥哥发现?
墨兰再回过神时,观判已然不知去哪了,空气中那些微弱的血腥味也随风而散,叫她莫名有些心惊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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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您觉得猫可有三六九等之分?”墨兰直勾勾的盯着戎嬷嬷,“您觉得猫与猫之间是平等的吗?还是猫与猫之间永远有阶级呢?”
“怎么突然问这个?”戎嬷嬷温柔的将茶水倒入茶杯中,“可是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与您说了些什么?宫主还请不必过多在意。”
“总有些猫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与身份。”
“墨兰前些日子交到一个朋友,但是因为墨兰的关系,贵族猫都欺负她,只因为她并没有贵族血统,所以她想和墨兰保持距离。”
“她这么做本无错。”墨兰侧头看戎嬷嬷,“可墨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上不上下不下像噎着一团火,难受的厉害。”
“您贵为身宗宫主,屈尊降贵与那无血统的貌结为好友,本已经是她十世修来的福分,可她却恃宠而骄拒绝您,那便是她不知好歹了。”
“而且贵族小猫都十分知礼,谨遵规矩,若不是她做了什么,他们是断断不会针对她的,定然是这不知好歹的猫本就不是好猫。”
“您就是太善良了。”戎嬷嬷摇摇头,“宫主还请放宽心,新朋友有的是,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不知好歹的小猫威胁利用您呢?”
“威胁?利用?”墨兰愣了一下,“嬷嬷,她并没有威胁或利用墨兰啊!她是墨兰的朋友啊!”
“以疏远您做威胁,想将您当做刀去对付那些贵族小猫,您还觉得他没有威胁利用您?”戎嬷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您还是知道的太少。”
“那些血统卑贱的野猫心似何等阴暗,他们狡猾而不服管教,野性难驯而不懂尊卑,若他真将您当做朋友。”
“又怎会以不雅的模样出现在您面前,分明是故意向你展露伤口博取同情,以此利用您对付那些和她关系不好的猫。”
“这些卑贱的猫心思都深沉着呢、他们的嘴里没有半句真诚的话,只会有耍不尽的小聪明。”
“可是嬷嬷,墨兰的朋友并没有刻意展露伤口,是墨兰自己找上她才发现的,而且你口中那些乖巧的贵族还抢了她的手镯。”
墨兰握紧了爪子,有些不满,“而且,她也没有要求木兰对付那些和她不对付的猫,她甚至都不愿意说欺负她的是谁!”
“更逞论利用和威胁墨兰?”
“宫主,她疏远了您。”戎嬷嬷慢条斯理的说,“她主动疏远了你,那她便不配成为您的朋友。”
“是因为我,她才受到欺负的,她会想疏远我,不是很正常吗?”墨兰有些烦躁,“您到底有没有听墨兰在说什么?”
“老奴懂您的意思,但墨兰宫主,无论如何,您的身份摆在这里呢!您贵为宫主,身份尊贵,他猫怎敢拒绝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