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殿。

血色的池子中，浑身染血的女孩浸泡在其中，神色痛苦而疯狂。

“不，你不是我，你不是我！那谁是我？我是谁……”

“我是谁……”

血池中，能量剧烈震荡。

能量一层层从女孩的身体扩散出，撞在周围的禁制上，又被弹射了回来，反复震荡。

禁制不断发出光芒，将所有的混乱囚禁在血池之中。

池边站着一人。

杵着权杖，披着白色的衣袍，衣袍上有着金色的纹路，面容却叫人看不清。

同样披着白袍的男人走了进来，只不过他身上的花纹是幽蓝色的。

“主上。”男人走过来，朝着血池边的人行了一礼。

“符陨，这是怎么回事？”血池边的男人道。

符陨端详片刻，道，“多种意识碰撞，使得主体意识混乱，换言之，现在的她根本分不清自己是谁。”

“如何解决？”金纹袍男人冷漠地说道。

符陨沉吟片刻，道，“我有一计，可解主上之愁。”

“她现在的灵魂处于多种意识碰撞的状态，缺乏主导的意识，换言之，她所有的意识都想成为这具身体的掌控者，所以多方碰撞之下，形成了相对的平衡，这才导致了她的混乱。”

“想要解决很简单，”他露出一抹笑，“只需要一点刺激，打破她的这种平衡，正巧，今天我有一个意外之喜，主上，您一直以来想找到的人，我找到了。”

金袍纹男人眸色微深，“你是说——”

“主上，您不是想创造一个完美无缺的作品么？”符陨眼含笑意，“或许，可以将她们也融合。”

“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必然会将其他的力量消弭，而一山不容二虎，两相争斗之下，则必然会有胜者，最终活下来的那个，才能掌控全部的力量，成为最完美的存在。”

“此为，王对王。”

……

鼻间充斥着血腥的气息。

路青梧缓缓睁开眼睛，却只看见黯淡的光。

视线是模糊的，隐约能看见一片血色，和血色中晃动的白影。

“你醒了。”一个声音响起。

很陌生，她并没有听过，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符陨拿着一把刀站在她的面前。

在黯淡的灯光下，刀刃闪烁着细碎的光。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因为——我要杀了你。”

话音落，只听得“噗哧”一声，一柄利刃刺入她的心口，剧痛传来。

她无意识抽搐了两下，只觉得身体被炽热的能量包裹。

不久之后，她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

……

嘀嗒，嘀嗒。

黑暗中响起液体滴落的声音。

路青梧猛地睁开双眸，从地面惊坐而起，只觉得脊背莫名地发凉。

心脏不规律地跳动。

仿佛有什么极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醒了？你已经睡了好久了，再不醒来可就危险了！”有人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你怎么这副表情？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季小月呀，你救了我的，你还记得吗？”

路青梧看着她，记忆渐渐回到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