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的这番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病房里激起层层涟漪，让本就复杂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杨小花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感动，她的目光在王建国和赵书卓之间来回游移，似乎想要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

病房里的空气仿若都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又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

杨小花下意识地抬了抬眼眸，目光缓缓地投向赵书卓。

此刻的赵书卓，身形挺拔却又透着几分不自在，他那原本总是透着果敢坚毅的脸庞，此刻竟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像是春日里天边被霞光映照的云霞，那红晕从他的脸颊一点点蔓延至耳根，愈发衬得他有些手足无措。

杨小花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有一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她只觉脸上一阵滚烫，仿佛被火灼烧一般。

那目光在赵书卓身上短暂停留后，便像是触了电一般，慌乱地赶紧收了回来。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试图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慌乱。

紧接着，她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羞怯地低下了头，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顺势滑落，如同一道黑色的幕帘，半遮住了她那涨得通红的脸。

她抿着嘴唇，牙齿轻轻咬住下唇，试图咬住那些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一时间，整个病房里只能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而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里，又像是在努力消化刚刚得知的一切，周围的喧嚣与纷扰仿佛都与她无关了。

赵书卓此刻就像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伙，平日里的沉稳干练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涨得通红。

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颈，那绯红色在他小麦色的肌肤映衬下，愈发显得醒目。

他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干涩得厉害，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

“那个……小……小花”。

刚一开口，声音就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带着些结巴，与他平日里掷地有声的语调截然不同。

他慌乱地抬起手，挠了挠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杨小花的眼睛。

顿了顿，他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继续说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你还记得那天吗？在医院那个有些昏暗的楼梯拐角处，灯光忽明忽暗的，我正急匆匆地走着，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抽泣声。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到了你。”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语速也稍稍放缓，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场景。

“你当时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啊，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

“可即便那样，你还是美得让我移不开眼，我从来没有见过女生哭的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