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箪注视温柔安静的君乐伴,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过往。
她是他们这一辈第一个王族后代,然而,王爷爷、父王、王伯父和王叔父,包括她的亲父亲,都没有为她的降生感到太高兴。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就见到王族长辈们,为了男丁,做出过怎样荒谬的事。
长辈们求神拜佛、遍寻高人,终于等来渠家第二个王族后代。
孩子诞生,便是渠笙。渠箪记得很清楚,当时所有的长辈,无论男女,都很失望,甚至满嘴咒骂。
渠笙,去生,王族起这个名字,只有一个期望,那就是渠家的女子,多去生。
呵,给孩子的期望是让她去生孩子,连个寻常人家朴素的祝愿都没有。女娃在他们眼里,不是个人,而只是个有生育能力的动物。
渠箪不去想自己的名字藏有了男性长辈怎样的怨气,她只能多陪伴自己的堂妹。那会的渠笙,还不知道人心险恶。
渠箪和堂妹渠笙出生后,王爷爷感念尚未有男丁,迟迟不立太子。
两堂姐妹的父辈,由王爷爷,即时任天堑王所生的儿子有四个,从长到幼分别是渠松鹤、渠松鹏(酒庄老板老瞿)、渠松鸿、渠松鹄。
四兄弟都很有本事,除了相对佛系的二儿子,其他三人均有当太子的想法。
天堑王跟他那野心勃勃的几个儿子说,谁先为王族生下第一个王孙,谁就是太子。
渠箪是第一个出生的,理论上其父渠松鸿应为太子。然而,天堑王,连同渠松鸿本人,都不认为渠箪是第一个王孙。
是的,在他们眼里,女子不算他们的所谓“王孙”。
长大一点后,小渠箪和小小渠笙早早感知人情冷暖。好在二人心态属于随遇而安、满足现状的那种,日子倒也没有十分难受。
天堑王有了两位王孙女后,就一直没等到他的第三个孙辈。
王族男人各种着急,直到某天,到处游历的方鹤枝出现,事情迎来了转机。
方鹤枝起算,眉头始终紧皱。
天堑王和几个儿子忐忑不安,又不敢打扰大师卜算,只能维持如坐针毡的状态。
终于,方鹤枝吐出一句话:“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父子几人惊愕失色,忙问大师有何办法,他们愿意多付酬金,多少倍都无所谓。
方鹤枝练习玄术,师父经常告诫他和师兄弟,不能凭此敛财,不能随意干涉、介入他人因果。
由于师父和师兄弟都谨守规矩,所以师门的大家都过得一般。温饱没有问题,但鲍参翅肚、大鱼大肉那是肯定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