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靠在床档上,而被子下的陆允洲则贴着她的身体,脸埋在她的胯骨处。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佣人的轻唤声也响了起来:“太太。”
钟意冷着面孔瞥向佣人说:“怎么了?有事吗?”
她的语气有些冲,佣人听到后,忙垂首说:“外面下雨了,我过来给您关一下窗户,要是冷到您了,先生又该责怪我们办事不力了。”
钟意没什么表情的说:“关吧。”
她的腿还疼着,脸上也都是汗,好在光线很暗,佣人应该看不清她脸上的汗珠。
佣人往窗户口走去,然后将上面的窗户给拉关上了。
关完了,她回头过来时,又看了一眼钟意说:“太太,您脸色好像不好,是哪儿不舒服吗?是不是腿疼了,我给您揉一揉吧。”
佣人很尽职尽责,一边说,一边就往床跟前走。
钟意心中震颤,忙拒绝佣人说:“不用,我腿不疼。”
佣人怔愣了下,在距离床前两三米的位置停住了脚步说:“太太腿不好,下雨天的话应该就是会疼,其实也没什么的,我们做下人的,应该给您按一按的。”
钟意知道态度好一点没用,所以冷着眼抬头剜了一眼佣人说:“怎么?我说了不需要,你还非要坚持吗?”
佣人被她的眼神威慑到,赶忙垂下头道歉说:“太太,对不起,我这就走。”
话落,佣人灰溜溜的离开了卧房,还将门给带关上了。
听着脚步声走远后,钟意才将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同时,她的嘴里也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低哼:“嘶……”
被子下,陆允洲温热的大手覆到了钟意受伤的那只腿上,他轻轻用力想为她按一按。
才刚刚出手,钟意就哼出了声音来。
被子下,陆允洲赶忙掀开被子,他抬头看向钟意,眼中满是担忧的问说:“还在疼?”
钟意弯了弯唇角,摇摇头说:“也没那么疼。”
陆允洲明显不放心,将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盘坐在床上,低头细心为钟意按摩着。
他的手很轻,钟意没再感觉到疼,却不自觉的红了眼眶,她低低的啜泣起来,哭声也越来越大。
直至最后,都变成了呜咽。
陆允洲放下钟意的腿,挪到了她身旁,轻轻按着她的头,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低头看她,声音很温柔的问说:“怎么哭了?”
钟意忍不住,直接扑进了陆允洲的怀中:“对不起,我……”
她想说如果不是遇到顾时宴,她应该会成为他的妻子。
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她又说不出来了。
除了难过,她只有无力。
陆允洲轻搂着钟意,淡笑说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哭了,好不好?”
钟意点着头,颤着声音回答他说:“嗯。”
陆允洲转过头,冰冷的唇轻轻吻了吻钟意的额头说:“我得走了,你乖乖吃饭睡觉,等过几天,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柏城。”
钟意忽地对陆允洲所说的那份自由就生出了向往,她的泪水直往下滚:“好……”
陆允洲从床上下来,湿衣服打湿了床单,他本来想为钟意换上干净的,可是钟意却拒绝了。
她红着眼眶说:“不换了。”
陆允洲垂首看着她一脸病态的样子,轻声细语说道:“你的腿,我会找我朋友去做治疗方案的,你信我,我肯定会让你的腿恢复到没出事之前一样。”
钟意没有怀疑,点头笑着说:“好。”
对陆允洲,她是截然不同的一个态度。
她相信陆允洲。
看她这么乖,陆允洲还是忍不住心疼,他依依不舍的抚摸她的头说:“小意,你好好的,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
钟意的眼眶更红了,她鼻头酸酸涩涩的,可还是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缓过劲后,她只是低哑着嗓音说:“我知道。”
陆允洲冲她笑了笑说:“嗯,我该走了。”
趁着下雨,趁着顾时宴还没回来,他才能顺利离开这里。
钟意声音颤抖,心里空荡荡的:“嗯,走吧。”
陆允洲很是不舍,可也明白久留无用,他一咬牙转过身,轻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