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手里的匕首抵在祁烬脸上，只要轻轻一戳便能在他的脸上戳出一个血淋淋的洞。

祁烬看到了他眼里的愤怒，看到了他身上的不甘，仿佛只要他再刺激祁园一下，这匕首就会在顷刻间划开他的皮肉，挑开连接的血管，扒下他的脸皮。

若真是如此，那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他微微侧头，毫不畏惧地对上了祁园怨毒的眼神，“我爸在世时祁震看不到你，我爸去世了祁震对你更是视而不见，二叔，你嫉妒我爸嫉妒得快要……”

“死了”两个字祁烬没能说出来，因为抵在脸上的匕首已经刺破皮肉，划开了他的血管。

“二叔……”

“闭嘴！闭嘴！闭嘴！！！”

祁园的脸色发狠阴戾，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发颤，尖刃在皮肉里搅合，剧烈的疼痛让祁烬控制不住地“啊”了一声。

这一声像是刺激到了祁园，仿佛看到了秦默在他面前痛苦求饶。

他眼神变得异常兴奋，握着刀柄的手臂高高扬起，快准狠地朝祁烬的脸划了下去。

没有恐惧与害怕，祁烬黑色的眸子是那般地平静坦然，仿佛临近死亡的人不是他般。

无惧死亡，无畏痛苦。

只愿不再让靳司琰因他伤，为他死。

祁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只要在靳司琰到来前他死了，祁园报仇的计划也就彻底落空。

反正靳司琰会给他报仇的，不是吗？

匕首划破空气，带起凌厉的风声，祁烬听着那风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袭来。

一切都结束了。

“砰！”

重物砸倒在地的声音响起。

祁烬猛地睁开了眼。

坚硬脏污的地面上，祁园捂着肚子眉宇之间满是痛色。

将他踹飞的靳司琰一袭黑衣，银发飘散略显凌乱，露出的半边侧脸精致生冷。

他站在祁烬面前，从下颚到额角的线条分明，看向祁烬时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终于不再陌生。

“靳司琰……”祁烬鼻尖一酸，连说话都带着厚重的鼻音。

靳司琰没说话，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逐渐往上停在了伤口处。

他缓缓地抬起手，冰凉的指腹落在下颚，转瞬上移直奔祁烬伤口而去，却又在即将触碰到时又生生地停下。

“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