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宁委屈,上前捏着魏临渊衣袖,撒娇似的轻轻摇了摇,嗓音娇滴滴的,“我引蝶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可她揭穿我,让我出丑,我心里好难受,临渊哥哥……”
魏临渊默了默,“她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能提前得知你的想法?”
白安宁噎了噎,“她或许买通了我身边的人……”
“你可有证据?”
白安宁眼尾糜红,眼泪盈在眼眶,轻咬下唇,就那样楚楚可怜地睨他,“临渊哥哥,你总护着她。”
魏临渊眉宇流露出柔情,“她是我的女人,我自是向着她的。”
白安宁如遭雷劈,面色发白,嗓音发哽,“她是你的女人?那我呢?我命都能给你,你不要我?”
“宁儿,是你把我推开,选择别人在先的。”魏临渊眸色很深,“既然如此,你我之间,便只剩恩情。扶持你爹坐上尚书的位置,我还了一些,余下的,我会再还。”
“你就那么在意我和三皇子订婚吗?”白安宁的眼泪流了下来,一脸哀伤,“婚事是我父亲做主定下,我能怎么办呢?如果你真的在意我,那你把我从他身边抢走啊。可你什么都没有做……”
“你跟三皇子,出于自愿,你享受三皇妃这个身份。”魏临渊眼眸变得更冷漠了些,“你想要的是母仪天下,我给不了。”
事实上,他有在为抢婚做准备。
三皇子野心勃勃,疑是暗地里勾结蛮族,他的眼线已收集了对方的少许证据,很快就能把三皇子拉下马。
可他发现,她要的从来不是他。
或许,只要能让她坐上那个位置,让她嫁谁,她都无所谓。
他一早便看穿她的心思,只是下意识逃避,不去深想。
而今挑破这些,如同揭开内心的伤疤,心里头难受,但也有种拨开云雾见晴天的般的豁然开朗。
从此以后,感情是感情,恩情是恩情!
白安宁心都碎了,“宋暖意是已婚之妇,你都不介意,我不过才订婚,仍是完璧,你都不要我?”
魏临渊起身,“回吧,白小姐。”
“你就那么喜欢她?”白安宁声音沙哑,“即便她杀死了盛九?”
魏临渊猛地顿足,鹰隼般深邃的双眸,冰冷狠厉,透着骇人的压迫感。
白安宁双脚发软,强自镇定,“你若不信,你去问问她吧。”
……
宋暖意跟随内侍穿过重重宫墙、道道回廊,来到庄重肃穆的内殿。
她在殿门口匆匆往上头瞟了一眼,只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端坐在高位。
那位贵妃不在,就少一个人找茬,她心中淡定了些。
她垂眉敛目,徐徐拜倒,“臣妇见过圣上。”
她的视野里只有明黄的衣角,以及一双虎皮云头靴,还是有些害怕的。
万恶的皇权!
“你会弹古筝?”皇帝的声音透着高高在上的淡漠。
“臣妇略懂皮毛。”
“过度谦虚,等于骄傲啊。”皇帝语气意味不明,“把在长公主那儿弹的曲子,再弹一次给朕听。”
宋暖意大大方方应声,“臣妇遵命。”
很快,古筝送到宋暖意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