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万府的卧室内只亮着一盏黄铜台灯,暖光在红木床头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万斯年躺靠在床头,看着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叶草昨天用过的针头,以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泛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笑容满面的小婴孩。
已经过了一天了,他还是没有将针头拿去做dNA检测。
婴孩的眼睛不是全黑,带了点淡淡的褐色,但完全不可能是绿色。
一个人的瞳孔在成长过程中也会变色吗?
这很有可能会是空欢喜一场。
这两年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的失望了。
咚咚咚——
卧室门被敲响。
万斯年起身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去开门。
“妈?你还没休息呢?”
万斯年看到门口站着的是陆蘅,马上将门打开,伸手将人扶进来。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和你聊聊天”
陆蘅披散着长发,穿着靛青色的睡袍,脸庞瘦削,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
“妈,这两天你身体怎么样?”
万斯年扶陆蘅坐下,伸手握住其手腕为其把脉。
“放心吧,你爸天天给我把一遍脉呢,再说我自己也是医生,能有什么事。”
陆蘅笑着说道。
“嗯,你平时要多休息。”
万斯年收回了手,关心地道。
陆蘅的状况还是和之前一样,郁结于心,血脉不通。
不过好在如今神智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但想要彻底解决,除非找到万星月。
“最近有月月的消息吗?我不想去问你爸,他总是瞒着我。”
“妈….一直在找,总会找到的,等确定了我马上告诉你。”
万斯年欲言又止,看着陆蘅期盼的眼神,最后还是决定等真的确定了再说。
“桌上的是月月的照片?”
陆蘅看见了万斯年床头桌上放的东西,想要起身去拿,万斯年更快一步上前把针头悄然放入抽屉中,把照片拿了过来。
“对,我刚刚在看。”
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将照片递到陆蘅手中。
万星月刚出生时他才七岁,并无很深的印象,只知道当年他是很期待妹妹的。
期待妹妹长大,和她玩,保护她。
“她刚出生就很可爱,当时产房里的医生护士都在夸,和你们小时候也挺像的,只不过你们眼睛像爸,她像我。”
陆蘅拿着照片,看得痴迷,手指轻轻摸着照片上婴儿小小的脸颊。
“………”
万斯年站在一旁看着陆蘅,脑中控制不住地浮现出叶草的眼睛。
除了瞳孔颜色,真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