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有什么吗?”
冯雨槐狐疑地看着[假面],眉头微蹙,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她的目光在[假面]那张诡秘的笑脸上停留了一瞬,心头没来由地一颤,下意识就要转身查看身后的管道。
冯雨槐的脖颈刚转动到15度角,[假面]的低语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耳蜗:
“没什么,不过是几只鬼祟的老鼠罢了,还有…..一个姗姗来迟的父亲?”
冯雨槐的身体瞬间凝固成一座雕塑,面上的五官仿佛被冻结了一般,连呼吸都止住了。
“轰——”
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一切,灼热的气浪如怒涛般席卷而来。
冯雨槐自己也被掀飞起来,脖子以下应激的化作漫卷的红线,头颅则像被抛起的气球,重重砸进天花板,殷红的长发如蛛网般散开。
她的瞳孔紧缩成震颤的圈圈眼,视线却死死锁定在爆炸中心。
那道影子凝聚的[假面]正剧烈扭曲,身体荡起褶皱涟漪,仿佛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下一秒,它如烟雾般溃散,无声无息地消融在空气里。
而真正的[假面]则恍惚间似闪烁了一下,始终站在爆炸的中心,纹丝不动,
然后,两个[假面]重新融合成了一个[假面],一个站着,一个如墨汁般流淌回他的脚下,变回真正的影子了。
冯雨槐的余光则掠过[假面],惊骇的发现——对面的管道里,竟然同样有几道鬼祟而熟悉的身影被光芒照出,如断线风筝般,翻滚着坠向黑暗深处。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没过去一会儿。
唐安还在干呕,嘴唇上仍黏着几根触目惊心的老鼠毛。
邓家佳也终于回过神来,因为她感觉有人在使劲拽她裤子。
但不是人,而是几只油光水滑的黑毛老鼠正顺着她的裤腿往上爬,尖锐的爪子勾着布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唔!”
她浑身一颤,本能地跺脚甩腿,却死死咬住下唇,将惊叫声硬生生咽了回去。
老鼠固然可怕,但惊动里面那些披着人皮的怪物才是真正的在劫难逃。
密密麻麻的老鼠的确很恐怖,但,那些披着人皮的怪物才是万万不能惊动的。
“快快走,不能再拍了。”
她颤抖着手指抠向摄像机储存卡槽,至于摄像机本身,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英勇就义了。
就在她拔出储存卡的瞬间,她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取景框,邓家顿时如坠冰窟,头皮“噌”的发麻欲裂。
两个[假面]不知何时已转向镜头,四只瞳孔——两对漆黑如渊,两枚猩红似血,正一同直勾勾地凝视过来。
明明隔着近百米的距离,还隔着取景框,邓家佳却感觉有森白的骨爪,正钻出取景框,挖向她的眼睛。
脚底板更是寒气上涌,似有黑色的触手正一寸寸的抚上她的脊背。
“[假面]发现我们了,他在看我?!!”
邓家佳如坠冰窟,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啪嗒!
一滴冷汗砸在液晶屏上。
下一瞬,强光大作,映的两张笑脸愈发惨白诡异。
“啊——”
邓家佳再也绷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尖利到刺耳的叫声,手中的摄像机脱手而出,重重的砸在地上,屏幕碎了个稀烂。
任悬和唐安被尖叫声吓得心脏都骤停住了。
还来不及反应,爆炸的冲击波已裹挟着热浪轰然而至。
三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般腾空而起,身后跟着一群“叽哩哇啦乱叫的老鼠。
还有一台天旋地转的摄像机,也一并跟着撞向了……
冯矩在下水道里狂奔,漆黑的机械臂剧烈挥动,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