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矩深深凝视着冯睦,忽然想起妻子确实曾向自己提起,儿子前些日子被帮派混混纠缠的事。
只是当时的他并未在意。
如今,记忆都对上了。
“原来如此.”
冯矩心头疑窦渐消,
“是我太多疑了,这逆子根本不认识郑航,郑航出现在八中也与他毫无干系,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冯矩的目光又转向一旁的乖女。
冯雨槐正单手托腮,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听故事入迷的孩子般全神贯注。
他本想再确认女儿是否真的没在地下井道遇见过[假面],可转念一想——这孩子向来乖巧懂事,怎么可能会和阴暗恐怖的怪物有牵连。
他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指尖传来洗发水的茉莉香气。
冯雨槐立刻像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掌心,嘴角扬起甜甜的弧度。
这个熟悉的动作彻底打消了冯矩最后的疑虑——是啊,何必多此一问呢?
冯雨槐却是第一次听到“男朋友”的底细,她心里面顿时念头丛生。
她晃了晃冯矩的胳膊,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道:
“爸,你还没回答哥哥的问题呢,郑航是怎么变成[假面]唔,变成[假面]那种像人又不像人的怪物的。”
冯雨槐心底跟猫挠一样:
“按照父亲和哥哥的对话,男朋友是3月18日被邪祭寄生的,没比自己早多久啊,可他为何实力十倍于自己似的?”
“是因为我投喂傀母少了什么步骤,还是他身后的邪祭比傀母厉害太多…..唔,我能不能也……”
不得不承认,冯雨槐的优秀绝非偶然——这份对力量的敏锐嗅觉与求知若渴,实在令人佩服。
冯矩倒不隐瞒,而是回答道:
“真相就是,郑航杀了个女学生,然后完成了一场邪祭仪式。”
“杀人,完成邪祭仪式,就能变成怪物?”冯雨槐瞪大双眼,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惧表情。
冯矩并未察觉女儿话语中的微妙之处。
冯雨槐说的是“这样就能变成怪物”,而非“这样就会变成怪物”。
“能”与“会”虽仅一字之差,可背后所隐藏的主观企图却截然相反。
冯矩摇摇头,脸色略微阴沉道:
“一般而言,是没可能的,我虽然不清楚邪祭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但想来,也不是什么有求必应的。”
“下城每年邪祭类的案子也不少,可据我所知,似乎只有郑航一人成功了。”
说到这里,冯矩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
“所以,要么是郑航走了狗屎运,要么就是,他的邪祭仪式有特别之处?!!”
冯雨槐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急促起来。
她假装被汤呛到,用纸巾掩住嘴角的颤动。
冯矩突然警觉地看向女儿,脸色骤然严肃起来。
他伸手重重按住冯雨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雨槐,你千万不能对这些邪门歪道产生兴趣。”
他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严厉,
“你是咱们家的骄傲和希望,是真正的天才,你会有光明璀璨的未来”
“不需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都是那些没有天赋、没有才能的废物……在绝境中做出的愚蠢又疯狂的选择。”
冯矩的做人三观还是很正的,他深深地对上女儿颤动的眸子,又瞥了眼儿子平静的眼神,沉声道:
“记住,做怪物是不会有未来的,那只会将你自己带入深渊,也会将整个家一并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冯雨槐骄傲地扬起小脸,唇角绽放出蜜糖般的笑意:“爸爸说得对,我都记住啦。”
冯睦注视着这父慈女孝的画面,适时地温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