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话匣子,将自己被困在此地的前因后果,条理清晰地讲述了一遍。
言语间,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时而指向宫殿的入口,生动描述着那些囚禁她的人是如何将她拖入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时而模仿着那些人丑恶的嘴脸,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憎恶。
讲述过程中,她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起伏不定,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提到那些经历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仿佛那些可怕的场景就在眼前。
而说到如今可能获救,又难掩内心的期待,脸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待讲述完毕,龙南栀稍作停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牙齿深深陷入娇嫩的唇瓣,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眼中带着一丝忐忑,怯生生地打量着覃芊落,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谁?”
覃芊落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这笑容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周围潮湿冰冷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她向前微微倾身,身上散发的气场柔和而强大,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任感。
语气轻柔,恰似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缓缓安抚道:“姑娘无需担忧,我们来自天玄。
天玄幅员辽阔、国力强盛,军队纪律严明,对待百姓秋毫无犯,所到之处,皆护百姓周全。
如今,倭国已经覆灭,曾经那些威胁你的人,都已被彻底铲除,再也无法伤害到你。
这里已然是天玄的属地,在天玄的庇护下,你无需担惊受怕。
往后,若有任何难处,都可与我们言说,我们必定全力相助。”
龙南栀在听完后,紧绷如弦的神经瞬间松懈。
长时间累积的紧张、疲惫与恐惧,如决堤的洪水般将她淹没,双腿一软,毫无征兆地向后仰倒。
覃芊落就站在龙南栀身侧,目睹这一幕,黛眉微蹙,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短暂的愣神后,她迅速转身,向身旁身姿挺拔的士兵挥了挥手,声音清晰且果断:“动作轻点,把她抬下去!”
紧接着,又招来几名经验丰富的女将士,压低声音叮嘱。
“多准备些热水,帮她仔细擦洗干净,再从库房挑身干净衣裳换上。”
安排妥当后,覃芊落望着被抬走的龙南栀,心中默默想着,先让这姑娘睡一觉,待恢复些精神,再细问详情。
谁能想到,这一觉,竟好似没有尽头。覃芊落守在殿中,烛火早已换了几轮。
她时不时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龙南栀榻前,探一探鼻息,又伸手摸一摸额头。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担忧如疯狂生长的野草,在她心头肆意蔓延。
她开始暗自揣测,这姑娘是不是再也醒不过来了,甚至做好了立刻传唤军医的准备。
就在覃芊落满心忧虑、坐立难安时,龙南栀的手指在被褥上轻轻动了动,长睫如蝴蝶振翅般微微颤动,缓缓转醒。
意识刚一恢复,姑娘脑海里就浮现出覃芊落的身影。
她不顾浑身的酸痛,连鞋都没穿好,便跌跌撞撞地朝着覃芊落的殿中奔去。
片刻后,龙南栀发丝凌乱,衣裳也有些歪斜,站在覃芊落面前,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
覃芊落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于是,就有了方才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面相觑的一幕。
凤卿云也早已醒来,她也试图探查龙南栀的底细,可最终的结果是一片空白,凤卿云无法,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正在覃芊落和龙南栀尴尬对视之际,龙南栀身上若有若无地飘来一缕气息。
刹那间,凤卿云只觉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试图冲破重重迷雾。
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努力在记忆深处搜寻,试图抓住那一丝稍纵即逝的线索。
可越是努力回想,脑海里的迷雾就愈发浓重,记忆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串联不起来。
这种明明熟悉却又毫无头绪的情况,已经是第二次出现。
尽管心中疑惑重重,但凤卿云很快恢复了冷静。
她暗自揣测,或许是之前在寻找宿主的漫长过程中,偶然见过龙南栀,才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便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凤卿云抬眸,再次细细打量起龙南栀。只见龙南栀身姿挺拔如松,神色平静如水,周身气场平和。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别样的神秘气质。龙南栀的眼神深邃如海,偶尔闪过的一丝光芒,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