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容纳了1000只鸡的养鸡场,倾注了陈梅菊无数的心血与汗水,每一只鸡在她眼中,都如同自己悉心呵护的孩子,承载着她对未来生活的殷切期望。
天色刚破晓,晨曦如金纱般洒向大地,陈梅菊便如往常一样,哼着轻快的乡间小曲,迈着充满活力的步伐朝着鸡舍走去。
她身着一件洗得微微泛白、但依旧整洁的蓝色布衫,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那饱经岁月洗礼却仍透着质朴的脸上,洋溢着对新一天的满满期待。
然而,当她像往常一样,满怀期待地踏入鸡舍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仿若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愕与深深的担忧。
往日里,那些活蹦乱跳、为了争抢一把玉米粒而你追我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鸡群,此刻却全然没了生气。
许多鸡耷拉着脑袋,原本油亮顺滑的羽毛此刻也失去了光泽,变得凌乱而黯淡。
有几只病恹恹的鸡甚至瘫倒在角落里,身体一动不动,唯有偶尔微弱地抽搐一下,显示着它们还尚存一丝气息。
“这是咋回事啊?”陈梅菊不禁喃喃自语,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心跳陡然间加快,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乱撞,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迅速笼罩了心头。
在这养鸡场摸爬滚打多年,陈梅菊对鸡的习性可谓了如指掌,眼前这般异常的情景,让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或许是可怕的鸡瘟悄然降临了。
最初的那一刻,陈梅菊只感觉一阵强烈的慌乱如潮水般袭来,瞬间淹没了理智,脑海中一片空白,手脚也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变得不听使唤。
但多年在生活磨砺中养成的坚韧性格,让她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在记忆深处搜索着之前侄子陈东出钱送自己去培训时学到的知识。
陈梅菊缓缓蹲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一只病鸡,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专注。
她伸出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翻开鸡的眼皮,仔细查看鸡的眼睛,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掰开鸡的嘴巴,查看口腔内部的状况,随后伸手摸了摸鸡的嗉囊。
一番细致的检查后,心彻底沉了下去,种种迹象都清晰地表明,这千真万确是鸡瘟的苗头。
“这可咋办呐?”陈梅菊心急如焚,在鸡舍里来回不停地踱步,额头上很快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焦虑的光芒。
突然,她脑海中像划过一道闪电,猛地想起了培训时的那位养鸡师傅。
那位师傅在养鸡行业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经验极为丰富,在业内是出了名的“百事通”,不管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他似乎总有办法解决。
陈梅菊深知,此时此刻,唯有师傅能够拉自己一把,帮自己度过这道难关。
于是,她匆匆忙忙地离开鸡舍,脚步急促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进屋,她便开始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些平日里舍不得吃、一直精心存放着的点心,又从房梁上取下自家腌制的腊肉,那腊肉色泽红润,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是她准备在重要节日才拿出来招待贵客的。
她用一块干净的碎花布,仔细地将点心和腊肉包好,便心急火燎地朝着师傅家赶去。
一路上,陈梅菊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前进。
心里默默祈祷着师傅能帮她解决这个大麻烦,嘴里还不时小声念叨着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