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柔抬眸对视而来，氤氲瞳仁里坠落的那抹忧伤，让况味凡高悬的心，在陨落的同时莫名泛起了心疼。

很快，绝然快速吞噬忧伤，并占据整个眸底，江柔阴郁的神情也已恢复平静，似那是与已无关的事。

“你为他牺牲这么大，到头来他还是为了利益，抱上庄氏的粗腿娶了别人。”况味凡自己也没察觉到声线里掺杂有别的情绪，有了晦暗不明的波动，“据说这个庄韵的长相还很一般，唯独是命太好，你不该恨他么？”

江柔摇摇头，“不恨，我是一无所有的孤儿进不了季家门，帮他的原因一开始就源于报恩，十年前若不是他帮忙，我今天也不能站在这里，所以娶与不娶并不重要，报完恩便再不亏欠。”

她是以庄韵的身份过境到国，平时出门办事也是用庄韵的证件。

而这期间，“江柔”一直生活在江城，直到与况味凡视频通话后，才按约定来到国。

况味凡从不缺女人，对女人动心也仅是来源于男人本能的原始欲，不带任何纯粹的情感。

江柔是第一个不想用卑劣手段征服的女人，不为生理发泄为目的，像林中围狩猎物，不为简单的饱腹，而是从追逐与周旋中获得精神层面的满足。

他有足够多的时间与耐性来磨平江柔身上的刺，季凌无疑就是那把最好的锉刀。

“这样想最好，薄情寡义是男人的标签，利益与下半身才是他们的刚需。”

话刚收声，况味凡立即察觉到不对，心里自个儿芬芳一下，他竟然连自己也一起骂了。

将雪茄从唇边挪开，别过头攥拳抵唇呛咳两声，为掩饰尴尬他及时转移话题：

“对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我很满意，客户对你评价颇高，好好干，我绝不会亏待你，总有一天，仰人鼻息的只有季凌与庄氏。”

江柔睫毛收敛，淡淡道：“谢谢况教授！”

况味凡将烟蒂在烟灰缸的湿纸里摁灭，从精致的烟盒里再取出一根雪茄，没有立即点燃，在指腹间若有似无的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