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女士病危
邬言返校的前一天,刘女士执意要小姑子带着她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小姑子不愿意“你要什么我买回来就是了,菜市场人多,环境又不大好,你就别跟着去了!”
“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多久都没去菜场了。明天小言跟小良就要回学校了,我想给他们做点酱牛肉带着。”她说。
小姑子说“我去买回来,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行不行?”
“不行,你不会挑,我得亲自去。”她给自己戴上了帽子。
邬柔芳担忧道“还有段路呢,现在天气又热起来了,你这身体吃得消吗?”
“没事,你骑着电动车带着我就行了。”她一边换鞋一边说。
她无奈,只好带着她一起出门了。
等电梯的时候,邬言他们刚好上来了“去哪儿啊你们?”
“你妈,非得跟着我去买菜,说是给你们做点酱牛肉带去学校,反正我也劝不住。”姑姑解释。
邬言过去劝阻道“别去了妈,我也不想吃什么酱牛肉,回去吧!”
“趁我现在还能动,以后你想吃恐怕都吃不到了。”刘女士推开他的手。
邬言叹了口气“您怎么老是说这种话?我不爱听。您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不行吗?想吃我会到外面买的。”
“买的能有我做的好吃?”她快步进了电梯,丝毫不听劝,朝小姑子招手“快进来芳芳,我们早去早回。”
邓西楼搭着邬言的肩“那你们小心点,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邬言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默,双手痛苦的在脸上上下搓,无力感又席卷全身。
“打起精神来宝宝,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学会面对,学会接受。”他把人揽进怀里。
虽然谁也无法接受刘女士现在的身体状况,但是面对这种无法治愈的疾病,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刘女士在剩下的日子里,能过得开心。
面对生命的消耗,每个人都在试图在苦中找糖。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变得枯萎,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邬言对此痛苦万分。
“这不怪你,我也很痛心。”他看着邬言心疼不已,但此刻所有得安慰都显得苍白。
邬泽躲在房间门后咬着手臂不敢哭出声,王思良开门进来的时候,他怕他进来,快速的擦了泪回到床上装睡。
望着沙发那边沉默不语的两人,王思良的心情也跟着沉下来,但又不得不故作轻松“小泽呢?这小子,几点了还不起。”
说完他便去了邬泽房间门口,轻轻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见他还在睡也没叫他,关上门退了出去。
刘女士她们回来后,又不停歇的干起了活,怎么都劝不住。怕她累着,邬言他们只能帮着打起下手。
“芳芳,我再教你一次,按照我这个步骤,一定能做出一样的味道。”刘女士一边说一边准备材料。
小姑子心里不是滋味又不敢表露出来“行,我认真学,都记下来好吧?”
“是得记下来,以后他们想吃,你就给他们做。”刘女士说。
现在外面明明是艳阳天,但是这个家里的上空却盘旋着一朵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就落下来了。
第二天,邬言跟王思良背着刘女士为他们精心准备的东西,先后出发了。
刘女士站在门边,依依不舍的对他们叮嘱了一遍又一遍,两人受不了,都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邓西楼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都会伸手跟他十指紧扣,反复对他说“不怕,有我。”
检票前,邬言跟他抱了一下“让我妈等我回来。”
“好。”他点头。
孩子们离家以后,刘女士的情绪又慢慢的低落了下来。楼下的也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嫂子一天比一天消瘦,邬柔芳心里焦虑的不行。总是变着法给她做饭,只希望她能多吃几口。
这天饭后,刘女士坐在沙发上跟小姑子聊天,忽然提起想去看看邬成。
“怎么突然想去看他呀?”小姑子问。
刘女士自说自话般“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邬柔芳没接她的话,这话就像是把刀,刺在了她心里,刺的生疼。她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失去。
但最终她还是答应了,等下次探监的日子,就带着她一起去。
“邓总,下周总部有个会,您去吗?”李秘书问。
邓西楼想也没想就给推了“让黄总去吧,我走不开。”
“好的。”李秘书点头。
他把文件整理好,然后起身“下午我不在公司,有事找黄总。”
到了弘跃以后,还没进办公室,就听见黎骋跟方时亦在里面说话“所以我最近可算是重获自由了,哈哈。”
“你哥真去相亲了?”黎骋问。
方时亦回答“是啊,我爸妈给他安排的,他已经有三天没回家住了。”
邓西楼推门进去“难怪这两天都联系不上他。”
“西楼哥,你来了!”方时亦往旁边挪了挪。
“嗯。”邓西楼把公文包放在一边,坐了过去“你哥相亲你这么高兴?”
“当然了,这样他就没时间管我了,我想干嘛干嘛。”他说。
黎骋跟邓西楼对视一眼,然后说“是这样,他要是相亲成功了,就会从家里搬出去,跟他的另一半搬到傍山别墅。这样一来,你就彻底自由了。”
“他会从家里搬出去吗?”他问。
邓西楼点头“当然,谈恋爱了当然是跟另一半一起住。邬言不也搬到楼下跟我住了吗?”
方时亦微微皱眉“好吧,那这样的话,就只剩下我豆丁在家陪我妈了。”
“你看着还挺失落啊?刚才不是大喊重获自由了吗?”黎骋笑道。
方时亦否认“我没有失落啊,我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了,他搬出去最好,家里就是我的天下了。”
“那恭喜你,即将重获自由。”邓西楼说。
闲聊了一会儿后,邓西楼跟黎骋两人便开始谈公事,方时亦兴致缺缺,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看见没,就是嘴上高兴。”黎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