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
黑豹的小弟们手持枪械,冰冷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司寇岿然。
傅茗蕊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
如果司寇岿然今天就这么死在她的眼前——
那么自己或许就是害死他的帮凶。
黑豹捂住了傅茗蕊的眼睛,仿佛是怕待会儿血淋淋的场景会吓到她。
他在她耳边轻声:“闭上眼睛,别见血。”
傅茗蕊的泪水终于滑落,滴在黑豹的掌心里。
黑豹感受到这份灼热了。
但是无动于衷。
黑黝黝的密集的枪口,下一秒就能让司寇岿然变成没有形状的血沫。
然而,司寇岿然却好整以暇地站着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直视黑豹——
然后笑了。
“豹哥,你这样做,未免太草率了。”
黑豹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
“草率?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司寇岿然啧了一声,摇了摇头:“豹哥,你仔细想想。”
“如果我真的有问题,当初在豪华游轮上,我是怎么通过身份认证的?”
“那艘游轮上的审查有多严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花几千万美金拍下的见面礼,你也收了,说明你也对我做了背景调查,对吧?”
黑豹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被司寇岿然的话触动了一些回忆。
但他很快冷笑一声,反驳道:“那今天这些,你又如何解释?”
司寇岿然干脆坐下了,喝茶。
黑豹的眉头微微皱起。司寇岿然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自顾自地端起青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
茶香袅袅,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豹哥,这茶不错。”司寇岿然的尾戒在杯沿轻轻一转,目光平静地看向黑豹,“待会儿见血光了,茶就喝不了了,要不要趁着现在,再来一杯?”
黑豹盯着司寇岿然,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到了这一步,你还想拖延时间?”
黑豹:“……说人话。”
司寇岿然从容不迫地放下茶杯,在桌面上轻轻一叩。
“豹哥,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年轻人这辈,不了解习俗的很多。豹哥何必如此较真?”
黑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被司寇岿然的话说动了。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但你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你在手机上搜索‘血玉浸酒’仪式的细节——”
司寇岿然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的确对克钦族的习俗不够熟悉,老一辈很少这么浸酒了。不过我这个人,比较好为人师,我怕丢了面子而已。但这并不能说明我的身份有问题吧?”
“如果我真的有问题,又怎会在密支那矿区投入大量资金,与您合作?这本金砸得太大了。”
“豹哥如果真的怀疑我,大可以派人去查我的背景。我的几任长辈都在本地,你把他们请过来就行。”
黑豹的眉头皱得更紧,显然在权衡司寇岿然的话。傅茗蕊的心跳几乎要停止。
最终,黑豹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放下枪口。
但目光依旧警惕地盯着司寇岿然。
“你最好别耍花样。如果让我发现你有问题,你知道后果。”
房间内的气氛原本已经缓和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银蛇一脚把程洲踹了进来。
银蛇的声音冰冷:“豹哥,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查他了,果然有问题。”
程洲被反绑双手踉跄跌入,额角的血顺着下颚滴在波斯地毯上。
血迹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程洲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豹哥——豹哥!你相信我!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做……”
程洲的声音急促慌乱,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豹哥,
"银蛇眼底泛着冷光,
"按您吩咐查了他近三个月的动作。程洲做了四套假账,上周还往克钦邦转了笔两千万的款。
"
黑豹面无表情:“果然。”
自从傅茗蕊提醒他程洲有问题之后,黑豹就着手让人去查。
果不其然,查出程洲有异心。
“豹哥,怎么处理?”银蛇问。
黑豹:“老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