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确认后妇人露出职业性微笑:“我是生活管家兰姐,唐小姐在楼上卧室候诊。”
引客入内时特意补充道:“这栋房子是唐小姐独立购置的,她习惯独居创作。”
客厅主墙上悬挂着巨幅油画肖像,画中人身着华服立于花海,笔触细腻显然出自名家手笔。
水晶吊灯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细碎光斑,空气里浮动着雪松混着中药的淡香。
“方先生久等了。”慵懒声线自旋转楼梯飘落。抬眼望去,唐瑞景倚着胡桃木栏杆而立,浅绿真丝睡袍映得她肤色胜雪。
唐瑞景未施粉黛却明艳照人,丝绸睡衣勾勒出曼妙曲线,瀑布般的乌发披散在肩头。
方涛喉结微动,诊箱里的银针仿佛突然变得烫手。
先前急救时无暇他顾,此刻病美人眼尾那抹嫣红,倒比画中盛装的明星更惹人怜惜。
方涛闭目调息片刻,压下体内燥热,快步踏上木质楼梯。身着丝质睡袍的唐瑞景已在二楼等候,见他到来立即欠身行礼:“又要劳烦先生了。”
医者指间银针寒光微闪,语气沉静:“既已应下诊治,自当尽心。若已准备妥当,即刻开始施针。”
唐瑞景轻咬下唇转身入室,却在方涛跟进时突然反手落锁。
青年医者面露疑惑,只见患者耳尖泛红低语:“施针时仪态不雅,恐被外人瞧见……”
方涛环视空荡走廊未置可否,径自展开鹿皮针囊:“请褪去外衫仰卧。”
锦缎滑落声里,唐瑞景纤手攥紧床单。当看清患者竟未着寸缕时,饶是见惯病体的医者也不禁呼吸一滞。
她眼睫轻颤,朱唇紧抿,鼻尖渗出细密汗珠,胸脯随着急促呼吸剧烈起伏。
银针在指尖微颤,方涛默念三遍清心诀方稳住心神。
金针破空刺入檀中穴时,指腹不可避免触到温软肌肤。
后续三针精准刺入颅侧要穴,针尾轻弹间隐有气劲流转。
“接下来会有些许痛楚。”医者嗓音微哑,又取五枚银针在手,“若觉难忍,不必强撑。”
暗红色帷帐内药香浮动,金针随着特殊手法缓缓旋入穴位。
唐瑞景感觉颅腔内游走着几缕热流,后脑传来奇异的温热感,鼻腔里发出含糊的回应。
银针刺入的瞬间其实并不明显,可当最后两枚金针精准落位时,她突然抓紧了床单,某种类似藤蔓生长的胀痛正沿着神经脉络蔓延开来。
起初她还能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但随着方涛开始捻动针尾,剧烈的绞痛仿佛有无数冰锥在颅内搅动,冷汗瞬间浸透了真丝枕套。
她胡乱抓握的手突然扣住施针者的腰侧,指尖几乎要掐进皮肉里。
“忍过这阵血管重塑的灼烧感就好。”方涛左手稳住患者额头,右手继续精密操控着九阳融雪针。
他注意到女孩脖颈暴起的青筋,被汗水浸透的碎发贴在煞白的脸颊上,却始终没发出完整痛呼。
直到治疗进入关键阶段,几声压抑的呜咽突然从唐瑞景喉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