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日子,半月前就收到了萧珰的书信,向军报备已至蝶花关。但是信中丝毫没有提及萧皖等人,如此看来,她们早在西军抵达之前就已经动身。”
“现在算着日子也有临近二十天,不管如何拖沓,总归要到了的,竟然还不见人影没有消息。”
嬴畟压低了声音,霍薪唐钰连带着陈二都围在一起,尽量减少谈话的音调,以防落到他人耳中。
陈二听着皇帝一番说辞,回忆起了时间,心里也是意外。
“主子应当不会拖沓,可能是路上遇见什么耽搁了,或者主子有了其余的什么打算。”他说着,也在心里核算着萧皖到底有什么事是没有告诉皇帝这边的。
“她的打算?”嬴畟蹙紧了眉,一想到这,浑身上下莫名的不舒坦起来,只觉得心里缩紧了,连跳动都困难。
想起她过往,她对自己算是知无不言,无不报备,他看她看的紧,什么都得缠着她说清楚。少有她不说的时候。
如今这忽然失了联系,还是她意料之外不肯与他商讨的行动,莫名的,他心里就开始没底,心里的石头飘忽忽的飞起来,把胸腔打的生疼。
他总感觉。萧皖不肯告诉他的事,注定是危急万分,险象环生的坏事。不然,她为何不与自己商量?
分明,自己早就与她互相承诺过,任何事都不瞒着对方。
“皇上您放心,主子不会出什么事,可能只是短暂的失去联系,这几日阴雨,鹰也不爱飞。阿稷厌烦下雨怕弄湿羽毛,可能耽搁了。”陈二看着皇帝真心实意的替萧皖担忧着,心里也有些触动,出声安慰道。
“主子在位六年从来没能有什么人能对她造成威胁。我朝如此旷阔天地尚不能有,这弹丸小国也定然不可能存在。主子天资过人,您且放下心罢。”
陈二说完,看着面前主仆三人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讪讪的笑着朝着三人摆摆手。
嬴畟双手环胸沉思着,水蓝色的眼眸一眼能瞧出低沉,嘴角有些往下,看上去很挣扎似的。浑身上下写满了担忧,和一丝丝掩藏不住的思念。
他抿着唇,低头看着眼前放反了的地图像是走神儿了,盯着瞧了一阵,随后才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
“如你所言也不无道理。她并非等闲之辈,未见得就会有危险。我如此担心来担心去,只怕是徒增烦恼,最后会坏事罢了。”他话上虽说的轻松,可是脸上眉眼都挤在一起,看上去很艰难的样子,根本不如他说的那般坦然。。
陈二看着皇帝喜怒于言表的模样,倒是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过往一个月,连攻十城情况不可能不危急。皇帝却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没什么情绪,只是带着朝军一路往前,亲自一笔一划的指点着如何攻城。半点神色都不显露,陈二都以为这人是面瘫了。
可如今面对萧皖,他却如此紧张慌了神。是旁人一眼能看出来的担忧,瞧得出皇帝这般的放不下。
想着萧皖对他如此用心的模样,瞧着皇帝的回馈,陈二心里也安心下来。
皇帝对萧皖,的确是真情。萧皖入宫后若能得到一个似他这样的知心人。对萧皖来说,未免不是一个极好的结局。他的主子,终于受上天垂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