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逸虽也在朝为官,但他手上没有兵啊,若论处理这种事情,他跟裴寒就不能比了。
闵月清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的裴寒和闵逸就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她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不赖,闵月清觉得偶尔体验一下还挺温暖的。
正月十五,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聚在闵府正院欢度元宵佳节。
闵父、闵逸、闵泽和裴寒四个才高八斗的进士齐聚一堂,自然少不了论诗作词,四人一番谁也不让谁的你来我往,听得闵母、闵月清和她的两个嫂子笑成一团。
闵母拍了拍闵父,道:“你们只顾着自己乐,就让孩子们干巴巴地看着啊,不如你们出些灯谜让其他人猜,大家一同乐乐不是更好么?”
闵父当即拍板同意,“行,还是你想得周到!”
又转头对儿子和女婿们道:“光出灯谜还不够,还得备上相应的彩头,这才有趣!”
闵逸三人自然齐齐应好。
裴霁、闵文思等一众孩子都眉开眼笑。虽然他们觉得听人斗文也很有意思,但能够自己参与肯定更有趣,况且猜对了还能得彩头呢!
正院的欢声笑语一直持续到了半夜,直到孩子们实在熬不住了,众人才各自回了房。
翌日一早,闵月清等人就要启程了,众人自然又是一番依依惜别。特别是闵府的孩子们,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好几个都在抹眼泪。
他们都很舍不得温柔大气的姑姑,也舍不得聪明可爱的小表弟,甚至连对他们爱搭不理的小威,他们也舍不得。
闵月清自是好一番柔声安慰。
直到不得不出发了,闵月清才最后抱了一下闵母,说道:“娘,我会多给你写信的,有机会我们一定再回来看你和爹。”
住在家里这么多天,闵月清早就不着痕迹地给闵父闵母做了身体检测。
总体来说两人身体都还不错,但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一些小毛病,闵月清自是悄悄用异能修复了这些健康隐患。
闵月清想着只要闵父闵母身体健康,他们以后相聚的机会还多着,以裴寒的背景和能力,调回都城只是早晚的问题。
闵母心里万分不舍,却不忍女儿路上还要担心,因此强忍着泪意点了点头。
一家人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再次踏上了远去西南的路。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心里没有太多不安,因为一家人全都在一起。这给了他们无穷的勇气和力量,足以支撑他们将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打造成他们的新家,且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下来。比如三坪县,比如茂城,将来还有可能再去新的地方,或是回到都城。
马车里,裴寒温柔地将闵月清揽在怀里。为了不让闵月清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中,他随意地开启了闲聊模式。
闵月清静静地靠着裴寒宽阔的胸膛,听他用低沉悦耳的嗓音说着这次述职的经历,回去之后的规划,甚至连未来可能迎来的职位变动都毫不避讳地提到了。
裴霁很乖巧地坐在闵月清身边,见裴寒握住了闵月清的左手,他就十分自然地将自己的小手塞进闵月清的右手里,然后依在闵月清身边专注地听着裴寒说话。
小威懒洋洋地趴在闵月清脚边,眼睛半睁半阖,也不知是在听故事还是在打盹儿。
石头正与阿梅和阿竹一起忙着生炉子煮茶。其实阿梅和阿竹两个人就够了,可让石头去坐着,他又不愿意,非要留下强行帮忙,弄得二人哭笑不得。
闵月清环顾一周,思绪忍不住地飘远。光阴荏苒,一晃来此已十几年了,她的愿望其实都已经实现了,甚至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好。
顺着车窗上半开的车帘看出去,闵月清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奔赴的生活。
那是一片晴空,空气中充满了阳光下的青草香气,潺潺的流水自顾奏着一曲欢快的歌。裴霁和石头伴着这自然之乐读书习武,她、裴寒和小威一起躺在旁边的草地上晒太阳、打盹儿。
远处,田里的水稻被饱满的稻穗压弯了腰,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