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疑云再涌，线索初萌

檀木珠燃烧的幽蓝火焰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紫儿机关匣里的咔嗒声与火星爆裂声混作一团。

林羽蹲身拾起半片烧焦的衣料，焦糊味里裹着股奇异的松香——这与三日前在火云窟发现的符纸气息如出一辙。

&#34；玄空长老留的星图残片，倒是和这些符咒纹路相似。&#34；苏瑶用雁翎刀尖挑起块未燃尽的檀木珠，珠芯残留的金粉突然簌簌飘落。

清风仰头灌了口酒，葫芦底磕在石案上的声响惊得紫儿一颤，少女攥着林羽衣袖的手指又收紧几分。

林羽正要说什么，浑天仪裂缝突然迸出刺目红光。

机关匣疯狂震动着弹开三层暗格，紫儿慌忙按住跳出来的青铜罗盘，&#34；巽位偏移了！&#34；她声音发颤，罗盘指针正对着岩壁上某道裂痕。

那里隐约可见半幅残缺壁画，模糊人脸在蓝火映照下竟像是眨了眨眼。

&#34；我来看看。&#34；苏瑶刚要迈步，颈侧伤口突然渗出黑血。

她踉跄着扶住石壁，雁翎刀哐啷落地惊起满地火星。

清风眼疾手快扶住她，酒葫芦甩出的弧线恰好接住滴落的毒血，葫芦表面顿时腾起青烟。

林羽剑柄残留的灼热突然滚烫起来，他反手将佩剑插进裂缝。

剑身没入三寸时，整个山洞突然响起梵唱般的嗡鸣。

壁画上的人脸突然清晰起来——分明是玄空长老年轻时的模样！

&#34；诸位小友，可是在寻这个？&#34；

沙哑笑声从洞顶传来时，清风的长剑已出鞘三寸。

飘然落下的灰袍老者须发皆白，掌中却托着颗完好无损的檀木珠。

林羽瞳孔微缩，这老人落脚时竟分毫未惊动紫儿布在洞口的三十六道银丝阵。

&#34；老丈如何称呼？&#34；林羽横移半步挡住紫儿，剑鞘悄悄压住地上某道机关纹路。

老者笑呵呵捋着胡须，枯瘦手指突然弹飞那颗檀木珠。

珠子在空中划出金线，正正嵌进浑天仪裂缝，将红光尽数吞没。

&#34；你们方才看见的，不过是倒影。&#34；老者跺了跺脚，满地蓝火突然聚成八卦图形。

紫儿轻呼出声，她认得出这是失传已久的离火归元阵。

机关匣突然安静下来，罗盘指针却开始疯转。

苏瑶抹去嘴角血渍冷笑：&#34；前辈既有这等本事，何不直接告诉我们黑袍人来历？&#34；她说话时指尖已扣住三枚透骨钉，这是上次被孙二娘暗算后养成的习惯。

清风看似随意地把酒葫芦挂在腰间，实则封住了老者退路。

老者却席地而坐，从袖中摸出个雕花铜壶。

壶嘴倾斜时流出的竟是冒着寒气的液体，浇在八卦阵中央瞬间凝成冰镜。&#34；三十年前，老朽见过同样的檀木珠。&#34；他屈指轻弹冰面，波纹间浮现出火云窟壁画的全貌。

林羽呼吸一滞。

画面里本该残缺的巽位，此刻清晰显现着玄空长老闭目打坐的身影。

更诡异的是壁画角落，分明画着他们此刻所在的山洞，连苏瑶腰间新换的皮鞘纹路都分毫不差。

&#34；此珠名曰溯光，产自西域雷音寺。&#34；老者突然转头看向紫儿，&#34；小丫头既带着凌家的千机锁，应当听说过&#39；因果镜&#39；之说？&#34；紫儿闻言脸色煞白，她祖父临终前确实念叨过什么镜子不能照满三次。

清风突然插话：&#34；前辈是说这些檀木珠能预知未来？&#34；他剑尖挑起块冰片，映出的却是自己满脸血污靠在断墙下的画面。

酒葫芦当啷落地，陈年竹叶青在冰面蜿蜒成血河模样。

&#34；是过去未来的走马灯。&#34；老者突然拂袖搅碎冰镜，山洞温度骤降，&#34；十八颗珠子烧尽时，该见的因果自会显现。&#34；他话锋一转看向林羽，&#34；少侠不妨摸摸剑柄内侧。&#34；

林羽指尖触到细微凸起时心头剧震。

这是上个月顾修然送他的玄铁剑，当时那狡黠公子笑着说剑柄藏着惊喜。

此刻摩挲到的分明是&#34；莫信&#34；二字刻痕，笔迹却与老者袖口沾的朱砂印一模一样。

夜风卷着燃烧的檀香灌进山洞，紫儿突然扯了扯林羽衣角。

她借着机关匣遮掩，用银丝在少年掌心快速勾勒：老者的靴底沾着嵩山特有的红泥，而玄空长老半个时辰前才说要前往嵩山。

苏瑶突然闷哼着单膝跪地，颈侧黑线已蔓延到耳后。

清风扶她的手掌暴起青筋，他闻得出这是钱老三独门毒药&#34；三日醉&#34；。

但那个油嘴滑舌的骗子，明明三天前就葬身悬崖了。

&#34；前辈想要什么？&#34；林羽忽然横剑在前，剑气震得满地冰碴飞旋成盾。

他看见老者瞳孔闪过金芒，与玄空长老擦去金血时的异象如出一辙。

浑天仪裂缝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像极了顾修然常拿的鎏金折扇开合声。

老者笑着摸向怀中，&#34；老朽只要...&#34；话音未落，山洞外突然传来成片乌鸦惊飞声。

紫儿的银丝阵同时发出琴弦崩断般的锐响，苏瑶袖中暗器齐发却全部射空——原地只剩飘落的灰布条，上面用血画着星图缺失的巽位符号。

清风弯腰捡起布条时，酒葫芦残留的液体突然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