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什么意思?”
贺筱竹疑惑地问。
阿蒙像是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
“贺姑娘,其实你自己也该知道,乔云鹤死了,你的嫌疑最大。
“不仅是乔家这么认为,就连大街小巷爱听八卦的人都这样说。
“公子知道,乔家势必会因此找上你,而且,又打听到,你与乔二姑娘在良水村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不快。
“乔二姑娘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报复你的。”
贺筱竹点点头,这倒是不假。
“嗯,我明白,可是乔筝没有证据。”
阿蒙又道:
“证据是可以制造的,就像今天,我家公子不也是制造出了你与此事无关的证据吗?
“他是担心,若是乔筝有意要将此事的过责安在你身上,万一她在那洞虚琉璃上做手脚呢?到时候,就没法解释了。
“只要这件事成立了,哪怕你真的是无辜的,乔家也有一万个理由整死你呀。
“公子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要堵住乔家人的嘴,就先一步拿出证据证明你与此事无关。
“你看看,乔筝不是已经灰头土脸的走了吗?”
贺筱竹听的一愣一愣的。
慢慢的恍然大悟。
上官临渊不仅相信她没杀人,还帮她造伪证?
天哪。
那她岂不是又欠下一笔巨大的人情?
阿蒙像是没说完似的,嘟囔着嘴又说道:
“而且,那洞虚琉璃可贵了呢......”
贺筱竹:“......”
这下好了。
不只是人情债。
还有财物债了。
这得还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照这么说起来,上官临渊,是正儿八经的相信她,帮助她啊?
这得是个多么纯善、正直、温柔......又好骗的人啊?
“唉。”
贺筱竹唉声叹气的。
要不然还是别骗了?
反正上官临渊也说了,无论她是不是凶手,有人都不希望她是。
既然这样,要不然就坦白了?
至少能让她自责愧疚的心好受些。
眼见着那张苍白虚弱的脸,贺筱竹简直难以面对自己的那些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想到这,贺筱竹下定了决心。
与其被愧疚感折磨,不如据实交代!
“上官临渊......其实乔云鹤就是......”
可是她的话没说完,正经事被人打断了。
她的房门再一次被暴力打开。
“砰”地一声,木板门失去了和墙体的连接,嘎吱坠地。
乔筝站在门外,脸色狰狞。
“贺筱竹!本姑娘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乔家不差一个洞虚琉璃的钱!”
她身后猛然出现那几个年迈的教士,他们双手食指合拢,嘴里阵阵念叨着什么。
乔筝摊开手,洞虚琉璃顺着贺筱竹的方向飞了过来。
停在她头顶上方不远处。
“这是干什么?”贺筱竹疑惑地问。
上官临渊不顾身体的不适,立刻站起来。
“她是要用洞虚琉璃做测试了!”
他的语气微微着急,脸色也不如往常般云淡风轻了。
乔筝狞笑着:
“无论如何,我也得亲眼看着这颗洞虚琉璃,会不会如同临渊公子所说的,变成四分五裂的破石头!”
“给我定!”
贺筱竹叹气:
“唉,临渊公子,看来你的想法还是止不住乔筝那想我死的决心啊!”
乔筝冷哼一声。
似是觉得稳操胜券了!
她的直觉不会出错的!
哥哥的死,肯定跟贺筱竹有关!
只要这颗洞虚琉璃能够给出反应,那她就算是冲撞了上官临渊也无所谓了!
贺筱竹面色如常,看着那颗悬挂在自己头顶的法器。
甚至都不用心力去控制它,她知道,这石头亮不起来。
原因很简单。
因为乔筝的愚蠢和冲动,暂时没办法让她想出这种在石头上做手脚的高深计划。
乔筝只是单纯的、执拗的、自信的相信,乔云鹤的死和自己贺筱竹有关罢了。
但是......
洞虚琉璃会给出答案。
“啪嗒”、
“嘎吱”、
在所有人脸色聚变的时候,洞虚琉璃在贺筱竹的头顶上四分五裂。
它没发光,像是断了烛火的孔明灯,极速从空中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