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出门时嫌身上重,特意将贵重物品都摘了下来,并未随身携带。
本就体弱多病的他,经此一劫,又染上了风寒,病恹恹地躺了好几日。人牙子见他这副模样,起初只当他是个卖不出好价钱的赔钱货,对他非打即骂,拳脚相加。但他自幼聪慧过人,即便身处绝境,脑子也转得飞快。
在挨了几次打后,他强忍着疼痛,给人牙子指了几条能大赚一笔的门路。人牙子半信半疑地一试,没想到果真获利颇丰,自此对他的态度才稍有改观,他的境遇也好了许多。
然而,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前几日所受的伤如同鬼魅一般缠着他,加上原本就孱弱的底子,病情愈发严重。人牙子见他这般模样,生怕他死了砸手里,便请了个大夫来瞧。可一听大夫说,治他的病要耗费大把的银子,而且还只能暂时缓解,得用极其珍贵的药材才能吊着命,人牙子瞬间变了脸色,当场就不肯给他治了。
他苦苦支撑着,身体越来越虚弱,意识也渐渐模糊。终于,在路过一个小村子时,人牙子见他进气少、出气多,彻底没了耐心,毫不留情地将他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了路边。
彼时的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望着阴霾的天空,满心悲戚,只当自己此番必死无疑之时。
上官锦竹意识已然混沌,恍惚间,一道宛如神只降临般的俊秀面容突兀地映入眼帘。
那人虽身着粗布麻衣,质朴无华,却难掩那超凡脱俗、倾国倾城的风姿,仿若明珠蒙尘,仍难掩其璀璨光芒。上官锦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手,指尖颤抖着,死死揪住江遇的衣角,仿若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满心恐惧,生怕这人一个转身便弃他而去。
江遇见状,匆忙将身后沉甸甸的背篓解下,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小心翼翼地把上官锦竹背到背上。每一个动作都尽量轻柔,生怕弄疼了这个孱弱的少年。
上官锦竹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间,听到那人也在时不时地咳嗽几声,那声音透着几分疲惫,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画面陡然一转,时光仿若白驹过隙,上官锦竹已然在这个宁静的小村子里度过了好几年安稳岁月。这日,他像往常一样,在上山之前扯着江遇的衣袖,软糯地撒着娇,试图逃避即将到来的“锻炼”。正闹着,白术大步走来,二话不说,拎着他就往外走。
在白术的督促下,上官锦竹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不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随时可能夭折的病秧子。白术见他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带着他上山溜达,倒也没强求他做什么重活,无非是想让他多活动活动筋骨,锻炼锻炼身体。
不知不觉,太阳已然升至头顶,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白术和上官锦竹瞧了瞧天色,打算启程回家。
刚走到半山腰,远远地,上官锦竹便瞧见村子方向浓烟滚滚,仿若一条狰狞的黑色巨龙腾空而起。两人心头一紧,顿感大事不妙,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几乎是一路狂奔着赶回村子。